一名小道長領著一行人去了齋房,時候已經有些晚了,大師都有些饑腸轆轆,分坐著便用了午膳。小羽士約莫也就十四五歲,名叫明正,長得甚是清秀,也很健談,陪在中間聊起天來。
清虛道長宣了一聲“無量天尊”,含笑道:“九女人乃是有緣之人,貧道願為女人誦經祈福。”
現在正值盛和年間最繁華的時候,冇有北周戰事,冇有皇子奪嫡,百姓們安居樂業,一片平和。
但是這一折一擲之間,景昀的先機儘失,圍攻的兵士簇擁而上,不到半晌,他的手臂、後背接踵捱了一刀,血光飛濺,□□的靈駒也悲忿地嘶鳴了起來。
清心咒彷彿從悠遠的天涯模糊傳來,在空中盤桓著越來越近。
皇室中有好幾位後輩曾在太清觀修行,遠有太宗的第八子,自幼便身材衰弱,早早地便在太清觀中削髮修身養性,竟然活到了八十高壽才仙逝,而近的則有世宗的第五女博陽公主,她修行時,世宗專門為她在太清觀旁造了一個小觀,每日和道友一起聊書講經,焚香喝酒,非常安閒。而老夫人丁中的清和真人便是這位博陽公主的師妹。
寧珞打量著獎飾了兩句,正要退還,清虛道長正色道:“貧道和九女人有緣,今後也說不定另有相見之日,這塊玉牌便贈與九女人。”
寧臻川楞在原地,很久才長歎了一聲道:“珞兒,你年紀還小,很多事情不懂,如許吧,本日還是你本身去太清觀,我就不去了,一起謹慎。”
寧珞突然驚醒,惶然四顧,終究發明本身仍然跪坐在三清賢人前的蒲團上,單調卻固執的經文聲從閉眼盤腿的清虛道長的口中輕吐,有種讓人莫名放心的力量。
寧珞坐在馬車中,從拉起的車簾往外看去,繁華的京師一如往昔,大街兩旁店鋪林立,馬路上形形□□的人來交常常,呼喊的雜耍人、羞怯的小媳婦、酒坊賣酒的胡姬女、服飾富麗的買賣人……偶爾還可見奇裝異服的外族三三兩兩地路過。
出了城門,遠瞭望去,一片青山綠水,近處的稻田碧綠碧綠,空中偶有南歸的大雁掠過。
“這幾日來觀裡的人真多,前日便有幾位青年公子前來拜見我家觀主,本日一早又來了一行官家蜜斯,九女人這是第三撥了。”
到了三清殿前,寧珞見清虛道長仍然陪在擺佈,不由得不美意義隧道:“不敢遲誤道長的時候,我本身去拜見三清賢人便好,道長本身去忙便是。”
兩小我客氣了一番,清虛道長便領著她一邊講解,一邊往裡緩緩而行。到底是京畿地區第一名觀,太清觀中草木幽深,景色怡人,入門便是一照壁,上繪孔子問禮於老聃圖,擺佈石碑林立,再往裡便是靈官殿、三清殿。
錢嬤嬤辦事的確殷勤,馬車上靠墊薄毯一應俱全,還籌辦了點心和時令生果;綠鬆留在了寧府,紫晶貼身服侍著,替寧珞剝著花生上麵的皮,不一會兒便剝了一堆。
寧珞貪婪地深吸了一口氣,宿世被困在瑞王府這麼多年,此時她隻感覺彷彿插上了雙翅,歡愉得想在這空中大聲呼喊。
小羽士撓了撓頭:“彷彿是,我也有些忘了,不過早上那位官家蜜斯姓趙,我倒是記得一清二楚。”
“九女人客氣了,道祖慈悲,必定能讓九女人得償所願。”清虛道長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從懷中取出了一塊玉牌,遞給了寧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