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啟之！”

有人大著膽量向江緒建議：“王爺，您要不要歸去與王妃說幾句話？左不過一兩個時候，我們背麵少歇息會兒定能趕上雄師。”

白敏敏與周靜婉正要跟綠萼一道去勸，就見明檀顫顫扶著窗沿，往下望。

江緒也坐在火堆旁，乾柴不時迸收回劈啪聲，火星子偶往外冒。

章懷玉不由側目，為了江啟之，他這是連陛下都內涵上了啊……這話層層遞進得，可真不愧是探花郎。

“這，這委實不必，寫信便可。”舒景然也有種弄巧成拙的錯愕感。

屋中很靜，舒景然他們入了屋，也不好上前，就那麼遠遠站著。

實在若早知有雨，他約莫會再留一晚，可轉念一想，留與不留彷彿也冇太大不同，她總歸不想見他。

這些事明檀多多極少明白，也冇給出更多的反應。

“阿檀！”白敏敏與周靜婉擔憂喊道。

他遠遠行了一禮：“舒某叨擾，還請王妃包涵。”

“阿檀，你肩上有傷，不該枕這般高的枕頭，換一個吧。”

“當然，我曉得王妃最在乎的，並不是這些。”舒景然忽道，“不知王妃可還記得南下靈州時，靈雨河上那場大火？王妃昏睡了一天一夜，他便不眠不休守了一夜，我讓他去歇息，換婢女輪守，他說不消。平生頭一回，有女子為了救他，突入火海，他問我，這是不是因為你心悅於他？我反問，如果心悅他待如何？他答――如果心悅，不成孤負。”

“是王妃？”

“江啟之！”

比擬之下，章懷玉就見機多了，舒景然這話點到即止，再往下賣慘就少了點意義，是以他底子就冇籌算多說，隻給白敏敏拋了個“先走”的眼神。

“漸漸說，阿檀如何了？”周靜婉問。

攔是必定不敢攔的，走她也走不疇昔。隻是若冇下樓就再暈一回，這罪惡誰也擔不起。

章懷玉心底打鼓，第一萬次思疑舒景然到底行不可。

半晌，他抬手，眸光鋒利果斷：“光複榮州，此戰刻不容緩，解纜！”

“駕！”

江緒速率稍緩，實在他也聞聲了，隻不過那聲音微小又熟諳，他覺得是他呈現了幻覺。

白敏敏謹慎翼翼端著粥,領了世人進屋，她小快步走至榻邊坐下，放動手中粥碗，眼淚汪汪地看嚮明檀：“阿檀,你享福了！”

“徹夜冒昧前來，也不過是因舒某曉得，啟之在乎王妃。此去西北，凶惡多艱，若能得王妃一句諒解，想來他上陣殺敵亦會更愛惜己身，如此，舒某還能見他留著條命返來。”

陸停本想擁戴兩句，可舒景然不著陳跡地看了他一眼，他張了張嘴，又持續保持沉默。

白敏敏順手接了：“我來吧。”

明檀指尖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