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謝曜正在給蘆葦喂草料，一邊給它捋捋鬃毛。便在此時，聽得院子外有孩童咭咭咯咯的歡笑打跳聲，他笑著一瞧，隻見三個七八歲的小孩幫手揮木劍、木斧相互嬉鬨。

他已經落空了一次師父，不能再落空一次。

天書莫名其妙想到當初從西域返來密查到阿誰“大魔頭”的謊言，俄然有種不祥的預感。她詰問道：“你知不曉得是誰將羽士姑姑打暈的？”

天書不知在想甚麼，她抬眼看了看謝曜，俄然回身：“這碗冷了，我再去給你熱一熱。”

“有甚麼叫不得？我偏要叫他老禿驢，少林寺大和尚滿是禿驢！”天書尚在氣惱少林不答應女流之輩踏入，對他們並無好感。謝曜瞧她頓腳謾罵，隻笑了笑，隨她去了。

他忙快步上前，將那小女娃攔住，沉聲道：“小女人，你這把劍是從何得來？”那小女娃被他的突如其來嚇了一跳，怔了怔，俄然嚎啕大哭起來。謝曜瞧她大哭，頓時手足無措，忙道：“彆哭彆哭，我隻是問問你的劍從那裡來的。”殊不知此話一出，小女娃哭的更加大聲了。

那小女娃見天書明眸皓齒，好不斑斕，當下也不哭了，斷斷續續的抽泣道：“這是我和我媽媽一起撿來的……我們在山上采藥，瞥見一個羽士姑姑和一個穿藍色衣服的人打鬥，然後羽士姑姑被打暈了疇昔，又來了幾個羽士……說，說甚麼骨頭碎啦甚麼癱瘓啦甚麼說不了話啦，然後一群人將羽士姑姑抬走，這柄劍滾進山溝裡，我媽媽說這是鐵的，割草好用，就給撿返來了。”

天書轉念便曉得他的設法，孫不二既然骨頭受傷，說不定黑玉斷續膏能救她於水火，就像當初謝曜雙腿骨骼碎裂，隨即很快好起來是一樣的。她點頭道：“當然，隻是會多破鈔幾天時候。”

“有嗎？”

夏季氣候酷寒，謝曜卻涓滴不畏，這一起緊趕慢趕，也不曉得過了幾日，來到襄陽郊野的一座村落，聽得鞭炮爆仗齊響，找人一問，才曉得又是一年除夕。天書見他牽著馬雙目放空，隻道他又想起客歲烏日珠占忽然長眠，為此傷悲。

兩人草草清算了一些衣物，天書又化為《三字經》。謝曜牽了蘆葦，回望少室山下這一方小湖茅舍，竟生出些許不捨之情。但他已經好久未回全真教，當年很多事情冇有陳明，必須得歸去見一見孫不二才行。

“女施主，請你再稍等半晌。”

謝曜足下一點，掠到天書身邊站定，朝她搖了點頭，隨即對二僧抱拳道：“天鳴方丈讓鄙人捎話，請二位速速回寺，重新分撥村民糧食，我等這便告彆。”二僧看他並無歹意，點了點頭，互道保重，旋身上山。

※※※

“你們的劍都不好玩！看我的！”俄然從另一個院子裡奔出一個紮著小辮的女娃娃，手裡抱著一柄長劍。那長劍和小女娃身高差未幾，不由吃力。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彼青、半夜的地雷mua~

謝曜“嗯”了一聲，說：“的確首要，但這名頭實在不易。”

“你凶神惡煞將人家嚇著了，走遠點，我來問。”天書拉著謝曜袖子讓他退開些，本身蹲□扣問，“喂，你這把劍從甚麼處所找到的？”

謝曜下認識又朝他們看去，這一下卻不由大震，細心看了兩眼，那柄長劍劍鞘烏黑，劍柄刻有“重陽宮”三字，恰是孫不二從不離手的全真教鎮派寶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