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又有甚麼證據,證明是他所為?”
“敢問……嗯,你是誰?”天書籍想學著謝曜講點麵子話,可她對著這些人壓根兒說不出來。幸虧那老丐也不甚在乎,提起茶桌上的銅茶壺,大喇喇的往嘴裡灌,他一個勁兒使猛了,茶水從嘴裡溢位來,流了一脖子。
兩人當下在這處農院暫住下。天書次日趁著天氣灰濛濛之時,帶足銀兩,對謝曜說前去采購配製黑玉斷續膏的藥材。
魯有腳瞧她這副神采,隻當她大義滅親,不由對天書大有好感,他接過這疊白紙,但見右下角印著一隻凶神惡煞的烈火麒麟。
“小女人,你這甚麼意義?”
“砰”的一聲響,天書竟生生將手裡茶杯捏碎。
扔下這句話,她倏然離身,消逝在茫茫人海。
天書冷冷答道:“因為他當時正在全真教。何況丐幫人馬再多,這天下各門各派收到豪傑帖也得好些時候了,半個月時候應夠你們籌辦。”
魯有腳瞧她雙目圓睜,不似曉得,心想謝曜在外乃是悄悄作案,瞞著這嬌滴滴的女人。他為人渾厚,第一次見得天書,還當她不會武功,當下便掰動手指頭,挨個挨個的算道:“從客歲夏天,此人殺肖方、宋振、甄忠才三人;又在湖廣一帶大開殺戒,誅十八名無辜百姓;後展轉嶺南,滅清風寨、湖鹽幫、短刀門、天星派、南幫……直至本年,林林總總犯案幾十餘起,殺數百人!”魯有腳先開端還略帶戲謔,說到厥後本身也忍不住義憤填膺,冷聲道:“嘿!最膽小妄為的是,此人竟然欺上師門全真教,前不久將他恩師打成癱瘓,轉動不得,言語不能。”
天書向小二要來筆墨,表示魯有腳拿起筆。隨即看也不看他,目光始終空蕩蕩的看著一處,一字字唸叨:“久仰諸位仁風,莫沾時雨。每懷道範,彌切神馳……眼下金兵殘虐,國破殘落,民氣不古,全真門下竟生謝氏惡歹,為一己私慾屠虐各幫門派濫殺無辜,諸多罪過罄竹難書。為避此魔頭再掀風波,殃及良善,今丐幫誠邀天下豪傑之士,於正月十九赴終南重陽宮,匡扶武林公理,共商……殲魔大計!”
她一番話說罷,魯有腳也寫罷了。
天書知他話中有話,嘲笑一聲道:“你不消賣關子。明人不說暗話,此前的確與你丐幫結下仇恨,你現在尋來,想要如何?”誰知魯有腳卻搖了點頭,將茶壺嘴兒在衣服上蹭了蹭,道:“你家那口兒與我幫樹敵這倒還算事小,原定暗裡將他捉了措置,但冇想他自作孽不成活,竟然殺人如麻,犯下許很多多罪事,轟動了幫主他白叟家,必將手刃這大魔頭。”
天書思及此,本想笑笑,可不管如何嘴角也彎不出弧度。辛苦的耕耘,看著這顆種子從埋進土中,漸漸生根抽芽,著花成果,年複一年,終究到了親手采摘的那天……這本該讓她最最高興的事情,但天書心底卻涓滴高興不起,她不敢去碰那知名的泉源,恐怕揭穿出讓她驚駭的豪情。
“好好好……我等怎未想到結合天下豪傑來繳伐此魔頭?”魯有腳也不推委這發豪傑帖的名頭冠著丐幫,反而將此話反幾次複看了三遍,俄然問:“為何是正月十九?還得在重陽宮?”
天書找了方桌子坐下,表示那老丐也坐,但他卻擺手道:“臭叫花子不坐不坐。”
“決定權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