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意站在窗後的暗淡中，眸光深沉。

九苞一擊未中，卻毫不在乎，哈哈大笑起來。

“仙鳴山城的男人麼？”

鐘意義考半晌，慢吞吞道：“婆婆話裡話外，彷彿有些彆的意義。”

“滾蛋！”九苞撩起長腿，凶惡地踢向他的麵門。

“輪台伏罪疏？此事婆婆從何得知？”

說時遲當時快，安濟一個矮身，卻仍然遁藏不及，隻覺頭頂一震，紅色的窗花插在了頂間的大辮上，彷彿戴了朵紙花普通，紅豔豔地喜人。

將門外的小孩都支走後，鐘意看向簪花婆婆：“您熟諳明岐莊主？”

安濟目光有些板滯地看向她的胸前。

九苞笑嘻嘻地說道：“少盟主，有一句話我憋好久了，本日總算有膽說出來。”

安濟直覺她不會吐出甚麼好話，卻還是下認識地問了一句：“甚麼？”

“瞪甚麼瞪？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眼睛？”九苞哼哼，耍了半天狠俄然又笑了起來，“不過你眼睛長得這麼標緻，我才捨不得挖呢，臉也都雅，跟紅蘋果一樣，讓人看了真想咬一口呐。”

“任何一個滅族之人都不會真正的高興，”鐘意嘲笑，“更何況明岐既然與安廣廈一同出海，天然也是屠滅仙鳴山城的虎倀，瓊郎該恨她纔對。”

――這個少盟主的心性倒是不測埠果斷。

――每次為阿憂療傷後都會吐血，這位前輩彷彿有著很重的內傷。

老太太行動生風，瞬息間已經消逝在門外，鐘意心頭一動，側過身，透過窗欞往外看去，公然見簪花婆婆快步走到井台邊，俄然低頭，噴出一口鮮血。

安濟一躲，俄然覺到手中一輕，彷彿有一陣輕風拂麵而去，手裡就隻剩下鞋襪了，抬眼看去，隻見九苞苗條的身材如同歸燕投林般，筆挺地紮進了臥房中。

所幸鐘意點穴的力道不重，不過半柱香時候，安濟猛地展開眼睛，從床上一躍而起，一刻不斷，如同一隻被踩了尾巴的野貓般衝去灶房。

“跟著時候的推移，明岐對瓊郎更加情深，也更加懊悔當初犯下的罪過，”簪花婆婆道，“她沐浴焚香，在神明麵前懺悔，寫成《輪台伏罪疏》，籌辦公佈天下，以死賠罪，還仙鳴山城一個公道。”

九苞隻覺一股澎湃的內力襲來，俄然抽回燒火棍，直直對著他的俊臉刺去。

鐘意收回目光，行動沉重地走回床邊，坐在床沿上，給樂無憂掖了掖被角，手指拂過他光亮的臉頰，微微歎出一口氣。

“本少底子不奇怪看……本來你不但聲音像男人，連身材兒都細弱得很……”安濟對勁洋洋地嘲道，“我天下盟隨便一個燒火婆子都比你美好很多！”

他腦中閃現出方纔的驚鴻一瞥，心底騰出一絲迷惑，抬眼看向緊閉的房門，暗忖：本少是目炫了麼，如何這小娘們的左腳上隻要四根腳指……

房門嘭地一聲關嚴了。

燭火飄搖，照亮九苞*的後背，隻見紅色絲衣濕水後仿若透明，模糊透出他牙白的皮膚，和皮膚上密密麻麻的玄色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