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麼感受？”

吻了吻他額角的胎記，龍雲騰寂然從他身高低來，兩個遍體鱗傷的人並肩躺在狹小的洞窟中，耳邊是對方清楚的呼吸聲。

龍雲騰輕笑著，摸了摸他的頭髮。

“本座曉得你的詭計，”蘇餘恨踢完了人，又笑嘻嘻地靠了過來，附在他的臉邊，吐氣如蘭，“叫一聲爹，本座隨你睡。”

蘇餘恨懶洋洋地嗤了一聲：“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那裡都疼，頭疼……手疼……腳疼……嗚嗚……哥哥，凰兒好冷……”

龍雲騰低下頭去，吻了吻他額角的胎記。

蘇溪亭身材前傾，逼近過來，和順地笑著：“想到甚麼事情了，看把你嚇的。”

答覆他的是鋪天蓋地噴湧而來的殺氣，蘇餘恨毫無前兆地狂笑起來，五指如鷹爪，迅疾抓向龍雲騰的麵門。

龍雲騰冇有理睬他，輕聲問：“公子……”

蘇溪亭怔了怔：“忌諱麼……”

龍雲騰怔了好久，感受胸口被淚水濡濕，生硬地抬手，搭在了他的肩上，啞聲：“凰兒……那裡疼？”

蘇餘恨怔了怔，忽地從他身上爬了起來，悶頭往外走去，巨石封住洞口，堵住他的來路，他腳步不斷，一掌拍去，巨石紋絲不動。

無憂本年二十七歲，二十七年前有甚麼人家喪失過孩子？不對，數十年來戰禍頻發，民不聊生，百姓易子而食，丟棄幾個孩子實在不是甚麼罕事。

蘇餘恨持續道：“說不定阿夢和阿憂都是樂其姝生的，可兩人長得並不相像，反而是你倒有幾分像阿夢，莫非……”他逼近龍雲騰，目光在他臉上逡巡，“莫非你也是她生的？”

蘇溪亭笑道：“本來你並不是個粗人，另有幾分聰明嘛。”

龍雲騰滿心苦澀卻冇法訴說，盯著他的眼睛，沉聲道：“二十四年前，你平空消逝，天子痛失摯愛，此事滿朝皆知，無人敢提。”

蘇餘恨快速轉過臉，凶惡地盯著他：“你對本座有甚麼詭計？”

龍雲騰拍了拍懷中的小腿：“蘇餘恨。”

聽到他語氣中的茫然，龍雲騰苦笑一聲，冇有再多說，強撐著身材坐起來，盤膝而坐，運功療傷。

龍雲騰喃喃道：“他公然死了。”

“哈哈哈……本座如何會是阿誰蠢貨？”蘇餘恨大笑，“蘇溪亭阿誰小賤人，早就爛成泥了！”

龍雲騰忍著渾身傷痛，站了起來，走到他的身邊，抓住肩膀逼迫他轉過身來。

蘇溪亭抬起目光和他直視，冇有答覆。

龍雲騰苦笑，渾身傷口無不撕心裂肺地疼著，但是統統疼痛加在一起，都比不上心頭的錐心砭骨。

“死的不是鳳凰兮。”

“誰？”龍雲騰心頭一抽。

龍雲騰神采一變，抽脫手來捏住蘇餘恨的下巴，逼迫他與本身四目相對，幽深的眸子沉寂地看著他，沉聲道：“我不管你之前經曆過甚麼，從今今後，你是我龍雲騰的，我要的不但是這具身材，而是你整小我，重新到腳，從內而外，收起你的假裝，我要的，是一個實在的蘇餘恨。”

“甚麼？”龍雲騰笑容一頓。

低吟聲聽在龍雲騰耳中如同炸裂普通，讓他渾身熱血都在沸騰，但是心底出現的酷寒徹骨敏捷傳至四肢百骸，讓他瞬息間，暴起的情/欲完整減退下去。

蘇餘恨卻彷彿冇有看到他，破裂的手掌捂住腦袋，在陰暗的洞窟中如同困在夾子中的幼獸一樣，尖叫著掙紮：“船……好大的船……我回不了家……老龍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