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絮趕緊哈腰撿起帕子，掩唇一笑：“樂小公子知冷知熱，奴家不敢忘懷。”

“哈哈哈……”丁兵戈沙啞地大笑起來，“你當真覺得你能報仇？十年前有樂其姝和柴驚宸坐鎮，風滿樓都尚且被夷為高山，現在就憑你一個黃口小兒，即便武功大漲又如何？憑你一己之力，打得過天下盟千萬妙手，殺得儘我正道武林聚集群英？”

人群中有人小聲道：“那柳女人當真冇見過蘇餘恨？這事兒我如何看著有點懸呢，不醉酒坊號稱天下動靜之宗，莫非也會傳出假動靜不成？”

樂無愁悶悶地挖了挖耳朵，感覺這話如何有點耳熟？

柳如絮看向他，手中的帕子俄然掉了下來，喃喃道：“樂小公子？”

樂無憂卻看都冇看他，轉頭叫了一聲：“喂，姓鐘的，這小廢料自不量力，我能管束他麼？”

“柳……柳如絮？”鐘意倒吸一口寒氣，目瞪口呆地看著阿誰癡肥的婦人，猛地轉臉看向樂無憂，驚駭地問，“她就是你魂牽夢繞了十餘年的柳女人？”

丁兵戈本身何嘗不知？

“我送這老雜毛去地下贖罪了，”樂無憂提起劍，震落劍身的血跡，拿一塊小鹿皮漫不經心腸擦著，淡淡道，“如何，你也上趕著想去陪他？放心，總有那麼一天的。”

鐘意神采一變，厲喝：“開口！”

樂無憂轉頭瞪了他一眼。

柳如絮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咬著帕子掙紮半天：“不是的，我……”

“不可麼？”樂無憂聞言挑起眼角瞥他一眼，俄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慢悠悠將擦好的稚凰收回劍鞘中，笑道，“小廢料，好好練練武功吧，彆等我殺你爹時，除了哭，彆無他法。”

一條廢了的嘍囉和死狗冇有兩樣。

“你曉得甚麼，”朋友抬高聲音，“他娘但是樂其姝，那娘們兒當年挑三江鎮五嶽，隨便找幾本武林秘笈就能給他貫穿經脈，天賦年個屁。”

“前輩！”

丁兵戈騰空一個翻身，掙開他的監禁，雙臂俄然勾住樂無憂的脖頸，膝蓋狠狠擊向他的麵門。

樂無憂笑道：“鄙人與柳女人瞭解十餘年，當年也曾把酒言歡、此唱彼和，有此等交誼在，為何怪你？”

“這樂其姝竟如此短長，那十年前如何被人把老巢都給夷平了呢？”一個衰老的聲音在中間響起。

“是你？”金縷雪快速回過身來，鮮紅蔻丹的指甲指向常風俊，嘲笑，“你早已教她做偽證？”

說罷使了個眼色，當即有兩個明日閣弟子領著個一步三扭的婦人來到世人麵前，隻見那婦人渾身綾羅、滿頭珠翠，肥碩的臉上塗脂抹粉，卻彷彿驢屎蛋子打了個秋霜普通，粉都卡在了皺紋裡，抖著肥肉來到世人麵前，捏細了嗓子笑道：“哎喲，我說本日怎一大早就見喜鵲跳上了紅梅枝頭，本來是要見到這麼多豪傑豪傑，各個威武不凡，讓小女子真是心神動亂呐……”

“無妨，”樂無憂攔住鐘意，看向常子煊俊美的臉頰，淡淡道，“欲加上罪何患無辭，說我窩藏蘇餘恨，累及師門，但是蘇餘恨底子不是甚麼大魔頭，十年前河洛山莊滅門案當另有凶手，究竟是誰將鋒芒指向了蘇餘恨，又是誰將風滿樓扯進了詭計當中，這背後究竟是誰在推波助瀾，又是誰在假公濟私？”

“師父！”

鐘意劍鋒一振，寒光泛動的三尺水擋在樂無憂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