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平！”藍衣少年倔強地昂開端，“不平就是不平！”

“真是生龍活虎……”樂無憂唏噓了一聲，轉頭看向鐘意，餘光瞥到一抹不客氣的視野，不由得愣了一下，抬眼看去。

二人在小攤子上吃完早餐，抬腿往洛河北岸走去，路子一個巍峨的高台，鐘意俄然抬手指去：“那是斬佞台，當年為逼蘇餘恨現身，就是在這裡活剮了其子蘇夢醒。”

樂無憂痛苦地捂住耳朵，感覺身邊彷彿帶了一群蒼蠅，一刻都不斷歇地飛來飛去。

刺目標陽關頓時被擋住，樂無憂忍不住笑了起來：“多謝。”

“但是現在我還活著，”樂無憂淡然道，“而風滿樓一百七十二條性命，卻已經冇有了。”

“我有可靠的動靜來源，”鐘意一本端莊道，“常閣主的夫人是海天連城老龍王的長女，龍雲騰的長姐，對不對？哎呀，這些王謝大派真是連絡有親、榮辱與共呢，安廣廈娶了常風俊的妹子，常風俊娶了龍雲騰的阿姊，要我看，龍雲騰得娶安廣廈的姐妹才氣不虧損，可惜安廣廈煢煢孤單並無姐妹，你的龍大哥若必然要娶，那就隻能娶安濟安小公子了，但如許又會矮了一輩兒，哎呀，真是如何算都虧損呢，除非……”

“看到甚麼了？”鐘意順著他的視野望去，俄然罵了一聲，“真是倒黴，走，我們不看了。”

“你……”常子煊倔強地跳起來，“不可不可，我不平，再來比過！”

鐘意落在他的身邊，抬眼看向天下盟巍峨的高樓，接著剛纔的話題說道：“你不是安廣廈，怎會曉得他有甚麼魔債，說不定是和夫人豪情反麵，急得上火，一不留意走火入魔了呢。”

演武台下的看客們不時地收回一陣陣讚歎的聲音。

“……”樂無憂呆若木雞。

“比就比！再來我還是贏你！”

另一個少年不肯伏輸，大聲叫道：“不可不可，再來比過！”

13歲的常子煊已經獲得流光星彩，抬劍指向他的鼻尖，高傲地昂開端：“明日閣常子煊，本日教你明白何為仗劍之道！”

“來來，再來，”樂無憂挑釁，“哥哥明天非打得你心折口服！”

鐘意一見他目瞪口呆，更加來勁兒了，眼睛擺佈掃視一圈，抬高聲音：“明日閣的我也曉得，你那總角之交的父母豪情貌似也不如何樣呢。”

此時已是暮秋，上午的陽關仍然刺目，鐘意飛掠進水池中，超脫的白衣在滿池枯萎的荷葉之間一閃，腳尖點著一根草莖，騰空回身，飛奔回岸邊，手裡多了一麵還未乾枯的大荷葉，蓋在樂無憂的頭上。

門口的弟子拱手施禮：“恭迎鐘堂主！”

“……”樂無憂吃驚地看著他，滿心都是：你如何儘探聽這些隱蔽的內帷之事？前有龍雲騰多年不娶，後有安廣廈伉儷反麵，忘憂堂的鐘堂主，你的江湖之路彷彿和彆人不太一樣呀……

“……又胡說。”

鐘意對勁洋洋道：“除非他娶安廣廈的老孃……”

樂無憂看著高台上破裂亂飛的白綾，冇有出聲，他認得這裡，洛陽斬佞台，數百年來在此正法了無數邪佞之徒，洗不掉的斑斑血跡一則痛呈賊子之罪過，停歇受害者的痛恨，二則震懾世人，再不敢作奸不法。

樂無憂搶上前去，做了個劈刺的行動，點到即止，然後收招回身，滿臉不加粉飾的對勁神采，大笑道：“你輸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