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了她的費事。

“皇後孃娘不會是前次被欺負的……失了神態？”

趙定的話戛但是止。

瑟瑟在偏殿剛換下衣服，外頭就跪了一地，恭迎陛下。

檀兒迎著瑟瑟的眸, 心頭一顫：“按著宮規，麗修容中宮失禮，劈麵斥, 罰奉, 禁足, 但是……”

少女的背脊儘是傷痕，層層疊疊的大傷小疤重在一起，猙獰，又醜惡。

趙定的理直氣壯，在這一刻生出了一點心虛。

瑟瑟趴在木板上，嘴角一勾，絞著鬢角的髮絲，漸漸泡著。

瑟瑟幾近是趴在浴桶裡舒舒暢服小睡了半晌，身心放鬆，處於最舒暢的狀況後，不緊不慢穿衣。

偏殿裡的水花聲時不時傳來，趙定冇法去催一個女人沐浴，隻能虎著臉坐在那兒，生生硬等著。

就算她想計算，一個無寵的皇後, 又如何能夠跟一個得寵的妃子計算得了！

瑟瑟記取，中宮桃花開的暢旺，剛枝頭滿簇，就被許華容、林美人，以及她的庶妹夏嫣嫣，帶著人來剪走了最柔滑花蕾的分枝。最後給瑟瑟留下的花兒，是寒酸的連枝丫都遮不住。

瑟瑟閉眸，手指在水麵悄悄一撥，收回了一點水花聲。

他纔看清，屏風後的木桶裡，瑟瑟背對著他，暴露了半截細弱的背。

瑟瑟驚奇看著趙定，麵露茫然：“不曉得陛下何出此言？臣妾是因為嫣嫣，才懲罰的麗修容。”

以往皇後都忍了, 如何明天, 皇後倒像是想要計算了？

全數都是替嫣嫣受過。

全部後宮存眷著這件事意向的後妃，十足傻眼了。

瑟瑟悄悄掙開了大宮女扶著她的手, 目光涼涼：“你是覺著，本宮一個皇後，發作一個妃子都冇有資格？”

隔著一間內殿，外頭皇趙定的聲音充滿了肝火。

等瑟瑟從偏殿走出，趙定已經以手撐頭，幾乎打盹了。

“噓！切莫瞎扯！皇後孃娘怕是麵上過不去，用心拿麗修容立威呢！”

趙定的目光還在她的背上。

瑟瑟隻是輕描淡寫罰了麵斥，罰奉和禁足，天子動手更狠，為了夏嫣嫣，他直接把麗修容貶為美人，和夏嫣嫣一樣的位份，再也冇法淩辱夏嫣嫣了。

夏嫣嫣在他麵前向來不叫苦不抱怨，隻給他笑容，未曾有過任何憤懣。再加上他專門安排了夏瑟瑟來庇護她，夏嫣嫣理應過的很輕鬆，冇有隱患纔是。

“嗯，你等會兒出來，朕有話問你。”

先時的肝火，也跟著瑟瑟背上縱橫猙獰的傷疤，模糊平複。

天子獲得的動靜也很快。畢竟麗修容是他比來還算寵嬖的一個妃子。被瑟瑟懲罰後，麗修容不敢置信，那種熱誠深深侵襲了她，麗修容鬨得要死要活，天然很快把天子招來了。

如許的她能說出如此的話，也隻能是為了夏嫣嫣。

瑟瑟隨口誇了一句。

趙定冊立夏瑟瑟為後，怕她有孕生了異心，向來未與她歡好過。這還是他第一次瞥見皇後的身材，不測的有些不安閒。

天子藏在心底的真愛，夏瑟瑟的，庶妹。

不是要等她麼，那就等吧。

“嫣嫣？”趙定當即精力一震，坐直了些。殿中奉侍的宮女有些多，趙定乾脆一抬手，全數揮退了。

瑟瑟起家，對著天子屈了屈膝：“陛下，先前是我想岔了。現在我會負擔起皇後的職責，好好庇護嫣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