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放下茶杯,懶懶道:“換衣吧。”
前殿外密密麻麻跪著官員宗室。大雪還鄙人,很多朝臣們身上都積了雪,白皚皚的一片。
瑟瑟感喟:“鎮北王包涵。陛下剛去,朝中得用的臣子就這麼一些。天然要能者多勞了。”
有她一個未幾,冇她一個很多。
那邊長著很多桃花樹,寒冬時節,枝頭落滿了雪, 好似從桃花林變成了雪梅林,除了冇有幽幽花香, 看上去倒能以假亂真。
瑟瑟一臉冷酷。
鎮北王一撩衣襬,跪地而拜:“微臣――求之不得!”
“微臣也辭職,辭職。”
“皇後孃娘,老臣是為了儲君一事而來。”
康王樂嗬嗬道。
“好,好,吃得好睡得好,長得也好,微臣的兒媳,收養了榮兒,現在他已經是康王府的孩子了。”
不曉得是誰,小聲嘀咕了一句。
“那也與我無關。”
趙免慢吞吞從袖子裡摸出來了一個小白兔模樣的暖手爐。
歸正瑟瑟不想去給趙定哭靈。
鎮北王出列拱了拱手:“微臣情願替皇後孃娘分憂。”
瑟瑟瞄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鎮北王殿下故意,竟然探聽了本宮的名諱。”
“鎮北王殿下不要擔憂俸祿,俸祿的話,本宮會遵循兩份親王俸祿發放給您。”
內殿都是被紅色的布全數粉飾了起來,禦前奉養的人跪了一地,哀哀哭著。
瑟瑟不急不緩:“隻是鎮北王殿下還負擔著邊疆的安然重擔。本宮不好留你常在京中。不如如許,鎮北王一年兩季,前來京中。寒冬與開春,都是邊疆烽火不竭的日子,那些光陰,還要靠鎮北王鎮守邊關。”
她的話就像是內裡躺著的那位天子還未離世一樣,和順中帶了點難過。
“國不成一日無君。現在大行陛下去了五日不足,是時候該冊立新君了。”
“陛下去了,本宮照顧新帝責無旁貸。縱有千萬罵名,本宮揹負了便是。”
“不管是作為堂兄還是作為叔叔,微臣與皇後孃娘一樣,對太子都有教誨的職責,還請皇後孃娘……準予。”
陛下賓天不過三五日,停靈在前殿, 宮妃剛哭送完太後, 緊接著又開端哭天子。陛下死了, 她們甚麼也冇有了,一個個哭得天昏地暗,悲傷欲絕。
瑟瑟身為皇後,以悲傷過分的名義留在中宮,讓一眾養子養女前去哭靈。前殿後代哭,妾室哭,另有很多宗室也在哭。
“皇後……娘娘?”鎮北王氣味有些不穩,“您……您是不是,太精打細算了一些?”
“康王叔留步。”
“還好。你的名諱不難探聽。”趙免誇道,“很好聽。和你的人一樣。”
如兒小兜她們還好,年紀小,每天瑟瑟隻答應她們來哭一個時候,其他時候都好好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