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免慢吞吞從袖子裡摸出來了一個小白兔模樣的暖手爐。
太子還在哭靈,她也避而不見,罷朝五日,也到了大臣們能忍的一個極限了。
殿內的炭火爐燒得劈裡啪啦, 乾熱的室內帶來了悶熱,敞開著的窗戶,模糊能送出去兩股新奇的氛圍。
鎮北王一噎:“……太子已顛末嗣給了皇後孃娘,按著皇後孃娘這邊的乾係,太子是微臣的侄兒。”
一襲白裙的皇後抬著下巴,傲慢的背影婀娜,倒是高不成攀的冷酷。
瑟瑟不急不緩:“隻是鎮北王殿下還負擔著邊疆的安然重擔。本宮不好留你常在京中。不如如許,鎮北王一年兩季,前來京中。寒冬與開春,都是邊疆烽火不竭的日子,那些光陰,還要靠鎮北王鎮守邊關。”
“皇後孃娘。”
“鎮北王殿下不要擔憂俸祿,俸祿的話,本宮會遵循兩份親王俸祿發放給您。”
“陛下,您好好歇息。”
一邊在京中當攝政王,兩個季,剛好夠他運營人脈,一扭頭又把他送到邊疆。人脈天然也跟著丟了。
比擬鎮北王的啼笑皆非,柳閣老和其他的幾個大臣都捂著嘴偷偷笑,樂見其成。
“皇後……娘娘?”鎮北王氣味有些不穩,“您……您是不是,太精打細算了一些?”
“皇後孃娘!”
瑟瑟放下茶杯,懶懶道:“換衣吧。”
“好,好,吃得好睡得好,長得也好,微臣的兒媳,收養了榮兒,現在他已經是康王府的孩子了。”
為首的,是鎮北王趙免。
隻是他一見傾慕的時候,她是皇後。
柳閣老急了:“太子就算年幼,可不是另有您麼!這幾個月一來,皇後孃娘代替陛下,幫手太子,萬事無一忽略,老臣懇請皇後孃娘,等太子即位,皇後……不,太後孃娘垂簾聽政!”
“微臣也辭職,辭職。”
瑟瑟抬手捂著額頭,長長感喟:“本宮見不得陛下,見了……難受。”
他摸索著說道。
走的時候,大學士叫了康王一聲。
“皇後孃娘,朝臣們在前殿要求召見。”
瑟瑟一臉體貼。
瑟瑟站在殿中,打量著這個已經空置了半年的內殿。
如果用說話來描述,約莫就是看一個負心漢。
而後用一種龐大的目光看著瑟瑟。
瑟瑟手托著腮,朝窗外伸出了手。
隻要這個攝政王不會對朝廷形成篡權的影響,管他誰呢。
瑟瑟又看了眼棺材,屈了屈膝。
瑟瑟乘著輦車而來,遠遠瞥見了,眉頭一挑:“給他們搭棚,一個哭靈彆把全部朝堂的大臣都哭出來了。”
瑟瑟坐在落雪的窗邊,手中捧著一杯暖茶, 熱氣嫋嫋,她的睫毛上彷彿感染了一絲水意。
隻是朝臣們想要見她,瑟瑟還真的要去看看。
瑟瑟挑眉。
瑟瑟提示:“你這是想要皋牢本宮,謀朝篡位。”
歸正瑟瑟不想去給趙定哭靈。
不曉得是誰,小聲嘀咕了一句。
瑟瑟感喟:“鎮北王包涵。陛下剛去,朝中得用的臣子就這麼一些。天然要能者多勞了。”
瑟瑟身為皇後,以悲傷過分的名義留在中宮,讓一眾養子養女前去哭靈。前殿後代哭,妾室哭,另有很多宗室也在哭。
前殿外密密麻麻跪著官員宗室。大雪還鄙人,很多朝臣們身上都積了雪,白皚皚的一片。
鎮北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