柺子也罷了，好歹是小我，如果遇著鬼……

“七……謝兄弟，你們慢些，把穩擠著！”

“誰在那邊鬼鬼祟祟？”聞得那人靠近，七娘揪緊了心，忙緊閉了眼。隻聽那人道，“這不是謝五郎的兄弟麼？”

七娘行了一陣子，燈紅酒綠擁圍著倒有些乏了，遂轉入一冷巷安息。這才驚覺，她與紹玉他們已失散多時。

“方纔想著邀卞大娘子觀燈，說是同五郎去了。”他又靠近了些，“定是隻顧著卞大娘子，忘了兄弟！街上混亂，我帶你尋你哥哥去，可好？”

七娘搖點頭：

隻見五郎在簾外，戲謔道：

卞蒼轉頭瞧了瞧紹玉，他正擠著人群過來。她低頭一笑，便道：

她儘管跟著人群走，看看這個，玩玩阿誰，倒樂得安閒。

他說著便要走。七娘見他欲走，此處豈不又隻她一人？

“罷罷罷！”趙廷蘭擺擺手，“兄弟之誼我已儘到了，你若出事，潤郎也必不怨我！”

她心下驚駭，忽而喚道：

“誰信你來？”

待走得遠些，卞蒼隻悄聲向七娘笑道：

“公然麼？”卞蒼睜大眼看著七娘，又自語嗔道，“冇心氣的！”

“我的好兄弟！你們在那邊走失？我們回那處去，他們眼下怕也急壞了，定會返來尋你。”

一行人正往宣德門看炊火去，五郎與卞大娘子聯袂走在前麵。

說著便拉起卞蒼行去，直往最熱烈處湊。

“你……你當真和五哥要好？”

紹玉隻得在前麵追，一麵喚：

七娘不常與他一處，偶爾見著，他倒也殷勤全麵，隻是冇甚麼誌向，在族**個閒職罷了。

七娘迷惑，忽一回身，差些撞上那人。待她定睛瞧了，原是白日裡遇過的。恰是魯國公家那浮浪孫兒，趙廷蘭。

“小郎君莫走！敢是我獲咎了你？”

“小娘子這話！想來，你我一處，怕是他想跟著娘子，便拿我做遁辭罷！”

“何止潤郎？你家渭郎也是頂要好的！”

“無妨。”他道，“想來你也乏了，不如去酒樓吃些東西，我讓人去尋潤郎，尋到便帶他來接你？”

她吃緊往前去，隻聽身後大喝一聲：

“不關你事！”七娘有些薄怒。

七娘心下一慌，忙解釋道：

疇前在家中，也聽聞過年節下拐帶婦女孩童之事，這巷子黑漆漆的，四下裡也少有行人，直叫人毛骨悚然。

五郎訕嘲笑笑，玩鬨半晌，幾人便同往燈市去。

趙廷蘭還是一副笑吟吟的模樣。

但在這般的夜晚，也不免牽動情絲柔腸，好似久彆相逢，恨不得二人揉作一人。

七娘怯怯地抬開端，纔看他一眼，便又低下頭去，隻道：

紹玉隻笑笑道：

五郎與紹玉鬨著要同去看燈，卞大娘子遂出去喚七娘，隻見她睡痕尤新，懶惰坐在床頭，倚著白瓷枕屏。

卞蒼見了，隻酸道：

“你如何怕我？”趙廷蘭負手笑道，“潤郎和王郎呢？但是走散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