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錢氏不過一個小輩媳婦,何至於如許看得起她?到底也是為了安撫周夫人。
“姨娘辛苦。”儀鸞宗姬笑道,“雖說外邊抱怨,她那利落性子,倒能趁著此番,把常日裡我們做不成的事做了。那些仆婦丫頭們偷懶吃酒的事,也該整治了!”
頭一件事,便是查賬。
現在謝府的臉麵倒是保住了,可女兒冇了,要這顏麵有何用?
可擺佈錢氏是頭一回當家,天然要做出個新官上任的模樣。儀鸞宗姬與陳姨娘雖覺好笑,也不好拂她的麵子,畢竟是周夫人的人。
“你這腿可受得住?”
何況,孫夫人來接謝芝時,已是認慫。反而是謝府,朝堂家裡,層層相逼,把孫家逼出了汴京,也把本身的女兒逼死了。
“許是呢!我見二郎的小廝纔來送了帖子。”
儀鸞宗姬看看內裡,又轉過身來,一時有些難堪:
“我想,也不必然要媳婦的。八娘子不是常跟著姨娘出入麼?”
“大嫂就是太心善,才縱了她們疇前的很多不是。本日讓她們多等等,有甚麼怨氣,儘管衝我來!”
提起顧姨娘,儀鸞宗姬也隻得點頭。可惜八娘子生的聰明機靈,卻有那樣的生母,這出息,確是堪憂啊!
管家媳婦已然如此,丫頭們就更不提了。
“宗姬,話雖如此,可咱家也冇彆的媳婦。何況,二夫民氣裡還膈應著呢!”陳姨娘歎了口氣,“說來,二郎這年紀,也該尋個得力的人返來了。”
“恰是這個事理。”儀鸞宗姬道。
那些人年紀都不小了,站這麼久,天然有些經不得,一時回過話出來,大家便交頭接耳,抱怨起來。
雖說朱夫人她們年前便返來,隻去一月不到,如許折騰,未免太發兵動眾。
“這姑奶奶,太能鬨了!”
自辭了儀鸞宗姬,陳姨娘便往本身房中去。路過陳釀書房時,見他正往外去。
周嫂子笑笑:
“行了,要震懾你們,可不是該拿我開刀麼?你冇聽方纔屋裡,宗姬還勸不住呢!我不過量站站,有甚麼要緊?倒是你,這腿是舊疾了,快去歇著纔是。”
若非朱夫人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地禁止,周夫人怕是早已心軟,由謝芝隨孫家去了。
儀鸞宗姬隻猛頓了頓踱步的腳,又看向陳姨娘:
謝菱雖無能聰明,到底是小娘子,也不好做如許的事。如此,隻得請了錢氏來協理。
“這……”
“到底是我性子軟弱,還是四弟妹得力。”
“待大夫人返來決計吧!”陳姨娘道,轉而又想起了甚麼,“擺佈,還得問問顧mm的意義。”
陳姨娘見錢氏那模樣,隻是笑笑,又過來打圓場:
又過了一盞茶的工夫,錢氏才放了那些管家媳婦出去。
“到底是秀娘精乾,新官上任三把火。宗姬就歇歇,那些人常日裡就浮滑,仗著服侍過老夫人、夫人,連我們也要敬她們三分。此番,也叫她們曉得秀孃的短長。”
“此番母親進宮去,家中一下子便冇了得力的人。今後母親免不得進宮的,總不能回回都叫她折騰啊!我們受得了,下人們也經不起了。”
周夫人夙來抱怨錢氏手無管家之權,此番倒是個機遇。錢氏這回也是卯足了勁,遲疑滿誌的模樣,像是籌算大乾一場。
李嫂子的腿本就有風濕,前兩日犯了病,又站這好久,更加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