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世忠又何嘗不清楚?隻是軍情告急,又不得怨怪聖上,隻得宣泄般地脫口而出。
隻見七娘朝他耳垂悄悄一咬,留下如有若無的齒痕。
他閉上眼,感知著她的一筆一劃。頃刻間,他忽地心下一動。
她的指尖亦滑入他的中衣,輕掐了一把。
這般緊貼著,七娘隻覺喘不上氣。
此時紅燭搖擺,花月春宵,他才明白。
“是如此麼?”她縮回身子,怯生生道。
船艙外兩個小兵推推搡搡。
七娘一瞬垂下眸子,隻覺冇有比現在更羞惱的時候了!
“這叫公允。”他私語道。
七娘風俗性地聽話,一瞬更癱軟了。
隻聞他低聲道:
陳釀的指尖順著她的背溝緩緩向上滑。
二人麵劈麵,身軀緊貼著,隻隔了一層薄弱的綢質中衣。
“這個嶽飛,究竟在何為!”
話及此處,世人皆垂下眸子。
韓世忠掃了一眼,拍案道:
噌!
髮髻頃刻狼藉,髮絲攤滿了軟枕。
釀哥哥的背脊寬廣而挺直,疇前她醉酒,還曾在他背上睡著。
七娘心下一狠,抨擊似的,亦順著他的衣領,猛彈開頎長的衣帶。
陳釀側頭蹭過她的臉頰,雙唇又停在七娘耳畔。
“還大喜呢!再遲些,我們都得喪命!”
望著一艘艘鮮紅的戰船,他忽覺是一種諷刺。
七娘身形嬌小,似融在他的身軀當中,鼻尖正抵著陳釀喉頭。
陳釀撐高了身子,讓她寫得更順手。
七孃的腳心被他觸得有些癢,足尖頃刻緊繃。
三寸弓足,儘在掌中摩挲。
七娘頃刻背脊一僵,隻將他的領口越抓越緊。
剛觸著他的腰帶,七娘指尖一僵,猛地頓住。
“你去說!”
阿誰“蓼”字,本就深深切在內心,又何必寫呢?
陳釀嘴角一勾,忽反身將她壓在身下,又朝她唇上悄悄一啄。
她雙手環著他的腰背,弱似無骨地搭上。
床上二人麵麵相覷。
她蜷在他懷裡,雙腿向內縮了縮。
隻能是,皇命難違了!
“蓼蓼,”他沉住聲音,有些起伏,“籌辦好,做釀哥哥的新娘麼?”
嶽飛本有手劄,當時還打趣說,定能趕來喝陳釀的喜酒。
陳釀與七娘皆心下一沉。
“那……那一起去吧!”
寥寥幾筆,原是個“蓼”字。
陳釀心頭猛地微顫。
陳釀一根根拔下她的髮簪,又將五指深切她的長髮。
“寫字。”
四下一片惶恐,皆不敢答。
七娘輕笑一聲,微喘著氣:
陳釀不語,一手於中衣當中,輕點著她的寸寸肌膚,一手順著她的腿向下滑。
“放心,”陳釀繞著她中衣的繫帶,“釀哥哥會護著你。”
“成!一起去。”
她已十八不足,天然曉得,這意味著甚麼。
陳釀的手忽地頓住,停在七孃的中衣繫帶上。
疇前,二人被綁山上,他亦如此過。
侍從施禮,身子發顫:
“到底……”小兵猶疑,“人家徹夜大喜。”
半晌,見陳釀不語,七娘更是發慌。
韓世忠於船艙以內焦心踱步。
“孺子可教。”
“已……已去請了!”
七娘點頭,緩緩閉上眼。
陳釀心下動容,忽有些想哭。
“釀哥哥……”她繃緊了嗓音,“你……你在何為……”
忽而,隻覺她的指甲在貳心口輕撓。
座中之人無不清楚,嶽飛來或不來,原不是他本身能做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