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如月急問是甚麼事,李風雲踢了張昭一腳道:“這傢夥沿途都做了暗記,黃河幫的兔崽子如果追了上來,光靠我們倆恐怕是抵擋不住。這裡離拂雲寺不過四五裡,路就這麼幾條,要找來,並不難。”
注1:女子無才便是德,此語應出於明朝,文中需求,提早了。
“杜如月,這名似有些耳熟,哦,老夫想起來了,”那老者略一思考,道,“據傳成德軍節度使杜威要將女公子嫁給承平軍節度使李守貞的次子李天堯,那女公子不就是叫杜如月麼?傳聞那杜如月因為忽患沉痾一向未曾出嫁,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這老者也不知是誰,但辦事而不驚,又目光如炬,必然也很有背景,恰好他聽了杜如月的話,卻有袖手旁觀、置身事外之意,若真就此錯過,他們又如何對於冷雨軒、冷雨樓的追殺?
杜如月卻驚道:“老伯莫非就是長樂老,燕國公(注2)?”
“就你?哈哈哈哈!”聽了這話,那兩個老仆捧腹大笑起來,“你有這個本領還被戔戔一個黃河幫追得如喪家之犬?”
李風雲心中一喜,本來他還擔憂這老者對於不了黃河幫那夥人,現在看來,這老者底子就冇把黃河幫當回事,隻是不想趟這潭渾水罷了。
又走了四五裡路,馬車俄然慢了下來,駕車的莫貴大喊小叫,李風雲心中奇特,鑽出了馬車,隻見窄窄的土路中心,一名白髮老者騎著一頭小毛驢,身邊跟著兩個老仆人,正不緩不急地漸漸徐行,任莫貴如何催促唾罵,既不轉頭也不讓道,罔若未聞。那土路甚窄,那老者堵在路中間,馬車是不管如何也過不去的。
杜如月在車內正在喝水,俄然聽到這話,一口水嗆住,全噴在被堵住嘴巴的張昭臉上。李風雲這土包子可夠損的,竟然冒充黃河幫幫主黃天行作威作福起來。
李風雲瞪眼怒道:“如何?不信賴老子?莫非我師父就是李蒼穹,大師兄是燕無雙,二師兄是路驚鴻,跟醉道人是拜把子兄弟這麼奧妙的事,也要奉告你們麼?”
那老者哈哈笑道:“不錯不錯,老夫六十多歲了,卻不想被一個女娃娃問倒了,小娃娃,你叫甚麼名字,你答了,老夫便給你讓路。”
那老者抬眼看了李風雲幾眼,沉聲道:“小子,你叫甚麼名字?那裡人氏?”
那老者長歎一聲,低聲道:“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這話真冇說錯!”
一名老仆轉頭瞥了他一眼,冷哼道:“甚麼黃河幫鬼域幫,冇傳聞過,老馬,你傳聞過麼?你走你的,我家老爺走我家老爺的,憑甚麼給你讓路?”
“本來是如許,”那老者點了點頭,道,“出門在外還是少惹是非的好,和塵同光纔是正道。劉雄、馬英,我們讓開路來吧!”
“是‘無事獻殷勤,非奸及盜’好吧,”杜如月白了他一眼,道,“你甚麼時候說過,我如何冇聽到?”
“李風雲,你莫要激老夫,這些年來,老夫甚麼風波未曾經曆過?”那老者有些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