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大師便散了，李掌櫃回城南小院，安小北四個則被留下來服侍陳鶴軒，隻要穆雲翼本身拿著鑰匙回茶館睡覺。

穆雲翼想了一會，陳鶴軒已經親手將墨磨好，穆雲翼揮毫落筆，一氣嗬成，寫的是楊慎的那首臨江仙：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儘豪傑。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還是在，幾度落日紅。白髮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東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穆雲翼心說你是我店主，你不記恨我給我小鞋穿，我就高念阿彌陀佛了，連聲謙遜幾句表示本身不在乎。

他是大老闆，何況也算是合法來由，穆雲翼不好回絕，並且對本身的字也確切有信心，推讓了幾次以後便應下了：“店首要在上麵寫甚麼？”

隻寫了前麵兩句，便驚住了四週一大票人，等寫到前麵，陳鶴軒已然愣住了，嘴裡反幾次複唸叨著那幾句：“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閒變卻故交心，卻道故交心易變。人生若隻……”彷彿著了魔普通。

“唉，忸捏啊，忸捏。”他把穆雲翼寫過的冊頁拿過來挨個看，每看過一篇就讚歎一聲。

安小北看了看他，隨即慘淡一笑：“你不曉得，我們四個本來都是前街長春院的小倌，被店主看中了，拿錢贖身，放在這裡當伴計。我們的統統都是店主的，彆說他要我們的身子，就算是要我們的命，那也是要給的。能在這裡度日，可比在長春院強上百倍，在這裡我們隻要奉侍店主一小我，並且每年他也不過來上那麼三五次，另有人為可拿，店主還承諾，等我們將來到了年事，便把賣身契還給我們，並且去官府幫我們削了賤籍，做個良民，今後立室立業，也都是有希冀的。”

趙員外隻說無妨，讓他落筆，穆雲翼又問他想要甚麼題目，趙員外說：“你這幾天講的三國便好，不如以三國為題，為我寫上一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