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雲翼說:“誰讓你去考秀才了?隻是讓你們去感受一些,測驗是個甚麼章程,到底有些經曆,今後再考纔不犯怵,哪怕到不了府試,考一場縣試也是好的。何況又冇讓你現在就去考,另有一年時候呢,你現在認不全三字經,到當時候還認不全?要真是那樣,我就打你屁||股了!”
高以純說:“測驗怎能當兒戲呢?既然必定是考不中的,乾嗎還要去考?秀才……又豈是那麼輕易考的?不說大哥和二哥,爺爺和大伯考了幾十年都冇能考中,爺爺好歹過了府試做個童生,大伯連個童生也冇考到過。我們高家這麼多年,也隻二伯考成個秀才,在我們村裡也算是鳳毛麟角了,被多少人叫做文曲星?連著兩次進京,都冇能考落第人呢。何況這讀書也是燒錢的買賣,平時的筆墨紙張不說,每次測驗,路上的川資都是一大筆花消,除了縣試在家門口,餘下的府試、院士都離著遠呢,客歲二伯進京,拿走五十兩銀子還說不餘裕呢。元寶固然能掙點錢,到底……反正我不是讀書的料,年紀也大了,平時學著認幾個字也就是了,小五比我學得好,不過後年也不可,讓他再學幾年,要真能勤奮,學得好,插手戊辰年的歲考便好。”
穆雲翼點點頭:“得看他的資質吧,一年學一部書,如果快的話,來歲便能夠開講了,不過能不能像我如許掙錢就不好說了。”
高以純問穆雲翼:“元寶,你教小益哥平話,他多久能開端像你那樣掙錢?”
穆雲翼說:“我會的東西很多,撤除書畫繡樂不提,單是口頭上的工夫也有那麼幾門。”他想了想,決定把單口相聲和評書歸到一起,“你是跟我學評書的,我就單教你評書,隻是這個東西便是技術又是學問,要想平話,先要看書、背書,把書裡的情節人物全都弄清楚,再把主線支線都找出來,掰開了揉碎了,用大師愛聽的話講出來,評書評書,不但要有書,還得有評才行,你的評還的讓聽眾承認,這就更不輕易了,今後我都會漸漸教你。至於我們這一行,祖師爺……”穆雲翼確切不曉得評書的祖師爺是誰,“嗯,祖師爺有三位,兩男一女,各有各的氣勢,第一名叫做單田芳,專講長篇,跌宕起伏,惹人入勝,第二位叫劉寶瑞,專講短篇,風趣詼諧,膾炙人丁,第三位叫劉蘭芳,是個女的,聲音清脆,擲地有聲,我的評書都是跟這位三位學的……”
高以清說:“元寶哥哥,你教我吧,讓我哥用心讀書,我很有天賦的,你昔日給我講的故事,我都能背下來,給邱小寶他們講,他們都敬愛聽了。要不我也像小益那樣給你叩首拜師啊。”
餃子煮好了,端上炕桌,調好了醬油陳醋,香噴噴的讓人猛流口水,高以純在東側,高以清在炕裡,穆雲翼在西側,商益在炕沿上,圍桌而坐。
“感謝師父!感謝師父!”商益衝動地接連磕了九個頭,穆雲翼讓他起來,上桌用飯,拜師典禮就算美滿閉幕。
穆雲翼皺眉:“以純哥,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把書讀好,你不消擔憂錢的事情。”
高以純有點瞻仰地說:“那你看我的資質如何樣?你也教我平話吧。”
穆雲翼拿了從城裡帶返來的茶,讓商益沏了一壺,然後膜拜敬茶。
商益本來聽他們在裡屋說出息,內心頭頗感委曲無助,想本身本來也是個衣食無憂的小少爺,現在賣身為奴,雖說穆雲翼對他不錯,到底成了主子,連科舉也不能了,從小讀的那些書,也全都白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