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太_第二百三十九章 海誓(二)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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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纔寫下的定情詞,如許等閒便被波浪抹去了麼?

麵前彷彿滿眼還是礁石前的大海澎湃,致深那密意的眸光熠熠,如果冇有鄭興國等巡夜人的突入,我甘心同致深坐在那暗夜下的海灘,悄悄享用滿天星光下的美景,枕著海濤聲,廝守不離。隻要現在,我才格外記念那份失之交臂的舒暢,那份闊彆了塵囂紛爭,大宅門勾心鬥角的可怖後,在大天然廣袤的天宇下,寬廣的海天間,二人依偎的那份柔情密意。

致深轉來摟住我的腰,對鄭興國剛要開口,鄭興國已是一臉詭笑拱手賠罪,似猜出我的身份。

致深鬆開我的手,穩我在身後,闊步向前,笑罵一句:“還裝!”

致深同鄭興國草草告彆,天氣已晚,致深帶我回驛館,一起上還不無悵憾道:“這個鄭蠻子,恰好現在冒出來掃了爺的興趣。”

“甚麼人在前麵?”一聲呼喝。

那日傍晚,我們兩人坐在海灘上,靜聽浪的呢喃與風的絮語。他向我報告著少年時躍馬揚鞭的故事,而我則向他講著小時候揚州的一簾幽夢。夜風纏綿,勾挑起無窮的韻致,此時的我彷彿又重回揚州那安好的夏夜,在月輝敞亮的夜晚獨上西樓。

我們聯袂安步沙岸上,望著日落時的海天一線壯闊的氣象,聽著潮起的聲音。我一笑,轉手便在海灘上寫下幾行字,繼而笑意盈盈的望向他。

我不覺蹲身,想去撫摩它,問它:“你叫甚麼名字?”

“行伍之人,多是莽撞,你莫同他計算纔是,”致深為鄭興國擺脫道,“他日,待鄭蠻子開假時,讓他帶你我出海捕魚,那打上來的魚鮮配一口青梅子酒最是適口。他自幼發展在海邊,深諳水性。”

“寫的甚麼?”他走來獵奇地問,俯身就要看個細心。但是隻是那一刹,那恍惚的筆跡便被一波海水捲浪而來,又突然退去,沙岸一片平坦,那字也一筆取消了。

一起上,致深對我報告著鄭蠻子,報告這北洋海軍,還說朝廷派了一批才俊出國粹習船務,返國當了各艘兵艦的管帶,就是洋人的船長,這些人都是海軍的財產。鄭興國在此中是極其桀驁不馴的一名,是以在海軍被架空停頓,一向未能擢升。數年前,致深去海軍巡閱,這鄭蠻子當眾頂撞他,也是不打不成交,二人竟然就成了莫逆之交,常日也是手劄不竭。

我倏然回身,見一隊高凹凸低的燈籠向這邊移來,伴跟著犬聲“汪汪”狂吠。

他俯身,坐在我身邊,“江山美人,致深已得其一,此生無憾。”

“你這還不算出其不料?幾乎被當作了倭寇潛入的細作。”

鄭興國打趣的話語間,不卑不亢的將我們逐出了海軍防備的海岸。

金光澄湛,為他的側影灑上一層溫和的亮光。天涯最後一絲光也被吞噬殆儘。我的鞋襪與裙裾俱已濕透,便由著他一步步抱我走到沙岸上。他的行動沉穩有力,如懷揣著幸運般,謹慎翼翼地將我放在了海灘上。

我一驚,看蒲伏在地怯怯望著我的小東西,委實看不出他如此的凶惡。

這日,暑氣蒸騰,潮濕的氛圍中腥鹹的氛圍令人煩躁。我在驛館中同冰綃、尺素拆換那紗帳,想給沉悶的日子裡一點新鮮的裝點。

致深說得興趣勃勃,我卻在馬背上昏昏欲睡,垂垂的貼著他的身子,再也聽不到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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