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奶奶開恩呀！”絕望中，尺素驚得靈魂出竅的她回身撲去五姨太，如落水就要滅頂般的求生，撲上去抱住五姨太的腿哭喊懇求：“五奶奶，八奶奶救尺素，尺素再也不敢了，尺素今後目不轉睛的盯著寶兒呀。”

這孩子造作的模樣，我產生心內生了疑竇，不該如此呀。

她眸光峻厲地打量冰綃和尺素，正聲道：“寶兒或是因在水邊玩鷂子出錯落水的，倒是這服侍寶兒的奴婢玩忽職守，委實的可愛！”

她叮嚀身邊的牡丹、薔薇說：“還不快攙扶八姨奶奶起家，回房去安息。”

五姨太斂袖躬身應了一聲：“服從！”

尺素也跪行過來哭求著：“老爺，都是尺素的忽視，同八奶奶無尤，都是尺素的罪惡。”

“mm想想，若今兒縱了這兩個奴婢，今後可如何去管旁人？少主都幾乎喪命，如此大罪豈能輕恕了？”

致深則已抱住寶兒飄然就走。就在他即將分開的最後一刹，我失聲驚呼，“爺……寶兒落水事出蹊蹺！爺不能不問！”致深定然能明白此中的蹊蹺，若果然落水，又哪能頭髮未濕？他如此抱走寶兒，這便坐定了一樁冤案。尺素、冰綃扔下寶兒獨安閒書齋公然有瀆職之誤，可寶兒落水清楚是個騙局！

彷彿落水之人掙紮未定時又被迎頭狠狠一棒擊頭，我頓時驚得駭然，甚麼？要將冰綃尺素拖去儀門受杖，那儀門是內宅和外院交代處，府裡進收支出的主子小廝家院可都能來看個笑話，這讓冰綃、尺素今後如何做人？

我的心一沉，非常痛心，再看五姨太安閒而透出氣憤的神容下躲藏著一絲狡計得逞的對勁。

致深現在急怒攻心，又見寶兒如此狼狽，定然對冰綃尺素等倒黴。

我忙驚奇地問寶兒：“寶兒，你但是被推入水中？為甚麼你的頭髮涓滴未濕……”

我隻等著他恍然驚悟回身，將此事重新審過。

五姨太拾起那鷂子遞還給寶兒，曲嬤嬤忍不住悲聲指責寶兒：“小爺玩兒甚麼不好？恰好去玩兒這個鷂子，就要入夜了，顧了天上就顧不到腳下的。”

致深望向我的目光都儘是迷惑，彷彿在問：“你對寶兒做了些甚麼？”

尺素驚得大哭，掙紮著大喊著：“不要！不呀，八奶奶救我呀！”尺素絕望無助的望著我，淚流滿麵。

說罷叮嚀萬嬤嬤道：“莫驚了八奶奶，還是拖去儀門責打吧，也好讓府裡這些偷奸耍滑的奴婢都去看看，以儆效尤！”

隻是現在我不宜多言，固然我內心急於曉得事情的本相。固然我內心氣他的惡劣率性胡為，才單身犯險惹出大禍。但我畢竟忍不住，靠近寶兒試著去撫摩他的頭問：“寶兒，莫怕，阿姆在，你想想……”

俄然，我的手在他頭頂止住，心下驀地一驚，寶兒在我部下瑟瑟顫栗著，髮絲上卻並冇有水珠滴在我手上。我驚奇地細心看去，燈籠光影下，隻見寶兒一身濕淋淋的如落湯雞，但是頭髮是乾的，分毫未濕。如果落水，他的頭髮也該是濕的。這是如何一回事？莫非寶兒在扯謊？

我一臉震驚，齒髮皆寒，彷彿看到厲鬼普通可駭。她在等我，她步步算計妥了在此等我。好一精美的棋局，堵得我毫無退路。我挺直身子道：“奴婢出錯，便是我這做主子的錯，要罰就罰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