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滴石穿，防患於已然，爺也是無法。”五姨太嘲笑著，掃了一眼寂然無助癱跪在地上的我。

致深望向我的目光都儘是迷惑，彷彿在問：“你對寶兒做了些甚麼？”

我本在考慮寶兒提到的女鬼，這掀起的巨浪不知又如何停歇。俄然五姨太一腔調轉話鋒，將世人凝睇我的眸光轉去了尺素這忽視看管瀆職的丫環身上。

我忙斂衣跪地請罪道：“都是漪瀾的罪惡，不該叮嚀冰綃去煮粥，導致尺素一人關照忽視。漪瀾甘心領罪。”

她叮嚀身邊的牡丹、薔薇說：“還不快攙扶八姨奶奶起家，回房去安息。”

但是，他腳步隻是略有停頓，嗓音裡冷冷道一句:“若在軍中，玩忽職守者早就人頭落地！寶兒現在是落水，如果不甚有其他閃失，傷及性命，你可另故意機去究查頭髮乾否？”

他滿臉喜色，聲音裡強自停止肝火，旋即抱著寶兒大步拜彆。隻剩我乾澀冰冷的話音飄散在風中。

致深現在急怒攻心，又見寶兒如此狼狽，定然對冰綃尺素等倒黴。

俄然，我的手在他頭頂止住，心下驀地一驚，寶兒在我部下瑟瑟顫栗著，髮絲上卻並冇有水珠滴在我手上。我驚奇地細心看去，燈籠光影下，隻見寶兒一身濕淋淋的如落湯雞，但是頭髮是乾的，分毫未濕。如果落水，他的頭髮也該是濕的。這是如何一回事？莫非寶兒在扯謊？

說罷叮嚀萬嬤嬤道：“莫驚了八奶奶，還是拖去儀門責打吧，也好讓府裡這些偷奸耍滑的奴婢都去看看，以儆效尤！”

我一臉震驚，齒髮皆寒，彷彿看到厲鬼普通可駭。她在等我，她步步算計妥了在此等我。好一精美的棋局，堵得我毫無退路。我挺直身子道：“奴婢出錯，便是我這做主子的錯，要罰就罰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