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太_第二百四十四章 倉鼠(一)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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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說是軍需官中飽私囊的,有說是吏部剝削的,有說是監守自盜的,我們爺一氣,拂袖返來了。”

我料定前院出事,正待開口問精忠,忽聽外院一陣子鬼哭狼嚎的聲音,那哭聲如野獸病篤般的淒厲,伴隨毛竹板子劈裡啪啦的刺耳響聲。我一驚,忙問精忠:“出了甚麼事兒?”

“我們大帥該歡暢呀,還惱得甚麼?”冰綃插嘴問。

假的?我尚不明其意,來旺眉飛色舞的持續報告:“我們爺看得來了興趣,就叮嚀將號旗拿來,他親身發號施令,還步下了中軍帳寶座。”

精忠點頭感喟道:“大帥勒令查彈藥庫,多一半的炮彈都是灌沙子的啞彈。大帥暴怒,嚴懲軍需官,還要拖他去遊街示眾。”

“哎呀,你撿要緊的說,囉裡嚕囌的,到底出了甚麼事兒呀?”冰綃火爆的性子再也按捺不住,急得問。

來旺噗嗤一笑點頭說:“那海上移來的靶船嘭的一聲炸得灰飛櫓沉的,火光沖天好不威風……我們大帥大怒!”

“來福、來旺、狗兒,大帥喊人呢,如何躲來這裡了?快去……”精忠疾步跑來號召著。

“就是酒後無德,弄臟人家大女人的衣衫,”趕車的狗兒在簾子外扯了嗓子挖苦的一聲歎。

冰綃一笑,奧秘的對我悄聲私語道:“蜜斯,你冇見鄭大人多肮臟呢,彆看他儀表堂堂,人前風景,他那房裡的被褥都發潮了,也冇人管。衣衫不是被燭火燎破個洞,就是磨壞了邊沿,就連那官服都……”

我心頭驀地一動,記起了鄭興國那夜借酒透露真言痛罵的話,莫不是,這就是他所言的“演戲”?

冰綃也不睬會他,持續興趣勃勃地對我奧秘道:“蜜斯,阿婆說,鄭大人還真是個大孝子,每月的月俸都儘數寄回家中扶養老母的。人家做管帶的私運取利,冇兩年就置豪宅買地,隻鄭大人,最是不齒這些行動,日日研討西洋的鐵甲艦,廢寢忘食,徹夜不眠的。”冰綃這一起上滿嘴都是鄭興國,我反是多了一分驚奇,打量她,內心萌發那麼一點點昏黃不清的動機,在這顛簸不定的車裡,也冇有個主張。女大不中留,我是要為冰綃策畫今後了。

來旺笑得捧腹說:“我們爺就說了,‘古有劍仙禦劍日行千裡,近有北洋海軍彈指神功,談笑間,敵艦檣櫓灰飛煙滅,不須一炮一彈,當向朝廷請功纔是。’羞臊得那些官員們跪了一地,狗咬狗,亂作了一片……”

來福嘿嘿一笑,兩個字擠出牙關:“假的!”

我羞惱的撩水潑她,便笑鬨去一處。正在嬉鬨,忽聽內裡窗根兒下狗兒回話說:“八奶奶,老爺回府了。”

我不覺憂思滿腹,遊移間,更是進退不得。不想致深大發雷霆傷身,想去勸,又知致深談公事時不準人靠近。隻是驕陽驕陽下,烤得天井中棕櫚樹都發蔫普通,那些跪在內裡的官員們豈能吃這份痛苦?

狗兒話音才落,來旺一溜煙兒的跑來,來福緊隨厥後嚷著:“你還跑,今兒輪到你在前麵當差,莫玩賴!”

我更是眉頭緊蹙不解,冰綃急得問:“炸不沉活力,炸沉了還惱得甚麼?”

我不由暗驚,昨兒是我忽視,放了冰綃在鄭府服侍醉酒的鄭興國,隻要個聾婆婆和被打發還驛館取官府的狗兒。如果鄭興國酒後無德,這可如何是好?

“那也輪不到總督府的丫環去服侍他一個小小的管帶呀!”狗兒趕車,忍不住更是挖苦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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