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顫抖動手指著那桌案上的沙彈,一陣慘烈的笑,狂笑後,哽咽道:“沙彈!傻蛋!我纔是那不折不扣癡傻的笨伯!我竟然愚不成及,自發得有了軍費,就能穩固海軍海防!”他驀地握拳狠錘桌案,恨不得將桌案擊碎,那案上的黃銅彈筒滾落,怦然墜地,金石相撞的聲音刺耳。
我駭怪中暗自計算,可不恰是那九爺娶那郡主之前的事兒嗎?莫非這統統都是早有安排,早有預謀?內心一陣冰刺般涼痛,周身的血都似固結成冰淩。
“罪有應得!”冰綃忍不住罵一句道,“蜜斯,我們不管,這類敗類,讓姑爺打斷他們的狗腿纔好呢!”
夜晚,風疏雨驟,暴風颳著窗紙呼啦呼啦的亂響。我緊緊摟住致深的腰,貼在他後背,知他並未入眠,卻不敢驚擾他。隻我曉得貳內心的糾葛把柄,卻冇法卻為他撫平舒緩傷痛。
上麵有人?我一驚,心下自明,如果上麵無人,也不敢如此狗膽包天。這是抵抗內奸庇護海防同仇敵一決存亡的炮彈,竟然為某些人中飽私囊灌成了沙彈。一句上麵有人,就了了嗎?
我忙喊他一聲:“致深~”
他抬眼望我,眼裡儘是紅紅的血絲,如燃燒著一汪烈火。他沙啞的聲音問:“我吃力周折馳驅相求,不吝入宮力勸太後,腳踩那鋼針之鞋忍了蝕骨的痛,才爭來這不幸的海軍軍費!”
本來的驕陽炎炎似也因此人神共憤的罪過而突然變色,雷霆大怒,驀地間風雲變色,天空陰沉沉一片。
兩名水勇攙扶著一個矮胖身材一臉泥汙的男人出去,紅色的內單上儘是血汙,顫抖著撲跪在地如一灘爛泥般,也不顧了臉麵嗚嗚的哭著:“周叔,周叔饒命呀。”恰是那貪贓枉法的安軍需官。
致深揮劍欲砍,安軍需慌得癱軟顫聲哭喊:“老佛爺都命令將那擒獲的亂匪押去都城親身鞠問了!懿旨讓世人閉口,不得泄漏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