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太_第二十章 畫師(二)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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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姨太輕聲嘟噥一句:“生的一身的毛兒?金毛捲毛狗似的。”

他走了,冰綃急惱的過來問:“蜜斯,好端端的,如何把姑爺往彆人房裡推呢?彆人求還求不來呢。這幾日老爺夜夜在我們水心齋,姨奶奶們內心拈酸妒忌的甩閒話,但是麵兒上對蜜斯都是遠遠的就陪了笑容兒呢,就連小灶上配給的鮮菜魚肉,都緊著我們這房先遴選呢。”冰綃看似比我還急,站在門檻處瞭望著他的背影。

“蜜斯,你壞,使詐!”冰綃嗔著,我倒是嗬了氣撓去她腋下,兩人打鬨做一團。

說罷奸刁地問我:“蜜斯,該不是姑爺盼著蜜斯再給他送一幅美人盼歸圖呢吧?”

早些日我恩寵正盛,姐妹們不時來我房裡走動搭訕,這個誇我的針線女工技藝不凡,心靈手巧;阿誰誇我的衣衫搭配得清麗不失高雅。隻我當時都未曾留意,不過幾日的工夫,人卻垂垂的散去,我才一一記起幾日前水心齋的熱烈。

“請個洋大人進府裡當師父,呦,這在府裡但是破天荒頭一回。”三姨太讚歎道。

“冰冷的烏梅飲可另有?”我隨口問。

“該不是這西洋男人周身都和狗兒一樣生著金色捲毛兒吧?”三姨太嘻嘻笑著猜想說,更故弄玄虛道:“嘖嘖,你們看看,這西洋男人的衣服,那也叫衣服,褲子包裹著屁股,不要一哈腰就撕扯開褲子吧……看他腰下那活兒,但是大過驢子了。”

他冇來,冇有人來。我的心下頓時失落,十指撫在琴上幾個漫不經心的音也是隨便而寂然。

六姨太拈一枚葡萄在唇邊輕晃,幽幽地說:“府裡的端方,外男不得入內宅的,老爺莫不是吃了迷魂藥,被迷胡塗了?”

來到前廳,老爺端坐在堂上,見我們先前後後的前來,暴露淡淡的笑。

一個打音,琴音戛但是止。陽光透過窗欞落在臉上,淡淡卻暖暖。我俄然感覺身後有人,心下一陣波紋不定,倏然回身笑盈盈的望去……

笑過一陣,冰綃捂著笑疼的肚子勉強直起家子問道:“蜜斯口渴吧?待冰綃去取些百合蓮子羹來給蜜斯用。”

我為她整整髮髻上係的那束翠綠的流蘇說:“小灶上緊著我們房裡先遴選的魚肉鮮菜,日久天長吃起來就成了必定,反是得來泰然,不感覺是好的。”

冰綃拖了一碟子冰好的水蜜桃和黎檬出去,不由抱怨著:“姑爺這幾日是如何了?說走還就真走了,竟是一去不回了。如何和這夏季的天兒一樣,一陣子熱得灼人,一陣子烏雲滿天的不見寸尺日光了。真是讓人摸不透心機。”

那西洋畫師的眼直勾勾的望著我,微開的口驚得難以合攏,不斷地用糟糕的中文讚歎著:“美人兒,東方美人兒!”

我滿懷的感激,我不過隨口一說,他竟然如此上心的為我去尋來畫師,不管這畫師技藝如何,單單是這番情意,我便有一絲滿足。

“mm那點子雕蟲小技,不敷掛齒的。想必府裡很多技藝高超的畫師,獨不缺漪瀾一個。”我自謙道,內心卻策畫如何的將畫架搬到這清風朗月水榭來,埋頭腸畫出心中所欲畫。

孝兒神奧秘秘地說:“是位洋大人,金髮碧眼的,頭髮像捲毛狗兒,眸子子像琉璃珠一樣,海藍色的。說是老爺給八奶奶請的畫畫的師父。”

倒是七姨太常日少言寡語的,現在回敬一句問:“莫不是三姐姐見過驢兒那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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