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綃急得掩住鼻說:“蜜斯,這那裡是香呀,這味道這麼的辛苦,蘭花的香氣儘被諱飾去了。”
我驚得推他不動,卻又掙紮不能,一任他如此輕浮戲弄。驚急中卻見冰綃聞聲趕來,一看這景象,羞得“哎呀!”一聲驚叫,回身退了出去。
我羞得臉兒泛上一層酡紅色,啐他一口,扭過身子,故作負氣的模樣。
他見我笑得羞怯的模樣,也緩緩展露笑容,坐在床邊撫過我的劉海,柔聲問,“隻我替你吃了這湯,內心如火燎的,你說該如何是好?”
我心下一緊,這些妻妾之事想不到他明白如鏡。他又緩緩道,“媚香的性子便是如此,口直心快,爭風妒忌奪個尖兒,你擔待幾分就是。”
“貧嘴!”我嗔笑道,卻聽內裡小丫環的聲音:“八奶奶可在房裡?”
我笑了側鼻聞著那嫋嫋的香氣,不覺如縷,幽幽淡淡的苦澀中透出的暗香更覺香味悠遠清雅。
待那第二碗湯奉上,我可有些騎虎難下。隻這時老爺一把接過那碗湯湊去嗅了嗅,一笑道:“公然足見是用心熬的,本日的藥性但是烈得很呢,這料冇有少下吧?”
我用湯勺攪攪那濃如乳汁的湯,內心一陣噁心,俄然莞爾,瞟一眼一旁的致深,盈盈含笑道:“既然是三姐姐經心調製的大補之物,漪瀾豈敢獨占。不如先服侍老爺嚐鮮纔是。”
噗嗤一聲,五姨太羞紅了臉上前奪過湯碗責怪道,“老爺但是又混鬨了。”
他已順手接過我手中的碗,無話,舉頭仰脖喝了下去。我始料未及,世人的眸光也儘是駭怪。我忙用帕子為他揩唇角,一旁的三姨太早已氣得怒髮衝冠了。
我說:“你這便不知了。這青木香,是密教修法常用隻香,祛穢通神,通氣淨心,香徹肺腑。固然前人多不同意用青木香去合香,隻我看,這青木香同蘭花香相匹,公然是香氣殊奇沁肺疏氣。”
“來給老爺存候。”三姨太搶先盈盈笑道,含著一抹拿捏的笑說:“瞧八mm的氣色真是好,我說呀,甚麼補藥都不及陰陽調和是最好的。我想mm這些日子溫湯泡浴怕是身子匱乏,便給mm燉了碗湯,大補的。”見我麵紅耳赤,她湊到我耳邊道,“喝了一次,便想日日喝呢。今後mm身子大耗時,姐姐日日一早燉湯給你送來補補身子。”
我一陣心顫,莫不是這湯裡加了甚麼料?當了致深,在眾目睽睽下,她天然不會投毒,致深,誰知她那碗湯裡會不會下了牛鞭一類的肮臟物,看那一碗白花花油膩的湯,蒸騰了葷香氣。想這東西男人喝了壯陽大補,我又如何能喝。隻見她笑意盈盈地親手端到我麵前殷勤勸道,“mm先嚐嘗,這是姐姐親手給mm燉的,莫要嫌棄姐姐技術不好。mm如果吃著好,哪日服侍過老爺,姐姐都給mm做一罈子大補湯送來。”
舉手不打笑容兒人,麵前美意難卻的湯我如何能推讓,莫非真要喝這噁心的東西?
素手調香。
水心齋,午後。
簾子一打,姨太太們依例連續來存候。隔了紅綃帳,望著環肥燕瘦風騷嬌媚的姨太太們搖擺而入,很有一番感到。五姨太慧巧正盈盈望我,含了笑,似為我專寵歡樂,也讚我這孺子可教。
五姨太房裡的丫環牡丹盈盈含笑著出去,屈膝服禮緩緩說:“我們奶奶請八奶奶去前麵星輝堂去呢,宮裡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