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著她手中那碗湯喂到我嘴邊,一旁的六姨太忍不住嗤嗤的笑,大太太都笑罵一句:“這猴兒,又翻了醋罈子了。”我內心暗覺一絲不祥,我現在勾引得周懷銘神魂倒置,這些姨太太各個看在眼裡,便是同我同仇敵愾的三姨太,現在也調轉鋒芒了。如此,不當。
宮裡來人?我心下一凜。以往宮裡也曾來人,但從未喚我前去拜見,隻是大太太和五姨太慧巧伴隨就是。再者,去星輝輔弼堂去拜見,可見來人身份不凡。我內心一動,不由起家撫撫雲鬢問牡丹:“是甚麼尊朱紫物來了?彆的各房的姨奶奶但是都到了?”
六姨太鼻子一哼,巧笑掩口道,“可不是呢,多放了些黃芪黨蔘,為mm補些身子。”
“你們如何來這裡了?”致深問。
不過是刹時,我俄然堆出了笑,雙手接過她遞來的湯碗伸謝一聲:“多謝三姐姐美意。”
素手調香。
他又轉向三姨太問,“另有嗎?不如把鍋端來,免得來返來去的奔波。我自替你都喝了就是。”
我說:“你這便不知了。這青木香,是密教修法常用隻香,祛穢通神,通氣淨心,香徹肺腑。固然前人多不同意用青木香去合香,隻我看,這青木香同蘭花香相匹,公然是香氣殊奇沁肺疏氣。”
一時見屋內沉寂無語,驚奇的目光都望向我。他佯怒地刮我鼻子笑罵:“總算記著了。如何,一碗湯還捨不得為夫的喝了?”
冰綃替我應了一聲,“是牡丹姐姐吧?我們蜜斯在房裡焚香呢。”
“來給老爺存候。”三姨太搶先盈盈笑道,含著一抹拿捏的笑說:“瞧八mm的氣色真是好,我說呀,甚麼補藥都不及陰陽調和是最好的。我想mm這些日子溫湯泡浴怕是身子匱乏,便給mm燉了碗湯,大補的。”見我麵紅耳赤,她湊到我耳邊道,“喝了一次,便想日日喝呢。今後mm身子大耗時,姐姐日日一早燉湯給你送來補補身子。”
冰綃聽得似懂非懂,不解地嘟噥說:“宮裡的太後老佛爺就喜好這類香味嗎?依冰綃看呀,還不如倒些藥渣子來熏了費事,也是一樣的味道。”
牡丹笑了說:“是甚麼人奴婢也不大清楚,不過似是隻傳了八奶奶去拜見。”
他見我笑得羞怯的模樣,也緩緩展露笑容,坐在床邊撫過我的劉海,柔聲問,“隻我替你吃了這湯,內心如火燎的,你說該如何是好?”
他淡然一笑擺擺手說,“有料的湯,府裡府外我都喝很多了,不在乎多這一碗。”
我躲了冷槍又來暗箭。三姨太粗鄙笨拙,想必這主張是六姨太調撥的。女人公然醋海興波,她竟然攛掇了三姨太聯袂一處來對於我了?
見我的湯勺到了唇邊喂他,他微微遊移,旋即唇角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勾起,竟然推開我手中的湯勺,我一怔。
他卻不容分辯將我撲在床上。
我笑了側鼻聞著那嫋嫋的香氣,不覺如縷,幽幽淡淡的苦澀中透出的暗香更覺香味悠遠清雅。
我羞得臉兒泛上一層酡紅色,啐他一口,扭過身子,故作負氣的模樣。
三姨太一經提示,公然樂得笑著花,叮嚀丫環再倒一碗來。她二人竟然聯手抗敵了,這該如何是好?
致深卻二話不說抬頭又灌進了肚子裡,急得我脫口抱怨著:“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