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鴿子現在那裡？”我問。

“寶兒日日叨唸著問，阿姆甚麼時候返來呢？”二姨太笑盈盈的上前說。

鴿子？我一驚，驀地記起，慧巧養了幾隻鴿子，但是那鴿子……

“阿姆，看，這是甚麼？”寶兒拈著一枚紅色的蠟丸在我麵前晃晃說：“是鴿子蛋嗎？寶兒說是鴿子蛋，狗兒說不是。”

“老爺來了。”

“老爺吉利！”

“爹爹！”寶兒細嫩的聲音，伸開小手奔了出來，一張笑容誘人，一把抱住了致深的腿。“爹爹。”寶兒被致深抱起時，俄然擰著身子嚷著：“我要阿姆嗎。”

“寶兒，你是如何承諾爹爹的，你說話不取信譽，爹爹會如何懲罰你？”我板起臉兒來問她。他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揉了眼睛委曲道：“寶兒不敢扯謊，扯謊會被……”

我同慧巧並肩而坐，她笑意盈盈，湊在我耳邊問：“如何，爺現在也是粘人了，寸步不離的。還是mm高人一籌。”

明白就好，我一笑，揮手打發戰戰兢兢就的她下去。

他更是哭得凶，不時轉頭看著，似在尋覓誰的蹤跡。

蠟丸？我問他：“可不是不謹慎將誰的藥丸拿了來？”

我才留意，是太後賞的曼陀羅西洋香水兒的味道，我笑了笑。

致深一笑，躬身抱起寶兒說：“爹爹不是欺負阿姆，是阿姆不聽話，爹爹在管束她。”

“致深！”我指責，越描越黑。

我捏開那那枚蠟丸，內裡是一團紙，展開來，公然是一張字條。

他訕訕的來到我跟前，一雙眸子不斷的忽閃，無辜的望著我。

我叮嚀冰綃為我梳頭，對著鏡子照著本身淡籠愁煙的眉梢，冰綃還奇特地叨唸著：“蜜斯，寶兒少爺如何這些日子不見，變了小我似的？”

天！

二姨太看著我們密切的模樣，俄然噗嗤一笑說：“想去都城還不輕易，今後寶兒考個狀元，進都城當高官兒去就是了。”

彷彿墮入了怪局，我吃了啞巴鱉。我當真的對她說：“寶兒，你如果總讓阿姆如此難堪，那阿姆就不喜好你了。”

他怯怯的看著我，低頭做錯事的落淚說：“阿姆，是寶兒錯了。寶兒應了爹爹，不對外人講他吃阿姆奶子的事兒的。但是……乳孃說，扯謊會被惡鬼吃舌頭的！”他扭頭去望乳孃，乳孃羞得過來哭笑不得的拉走她說：“哎呦，寶兒少爺，如何說你好！”她偷笑著，是在笑我嗎？

行至儀門，便見了府裡恭迎的女眷們。

船在船埠泊岸，吳巡撫已經早早的帶領興州大小官員在城外列隊驅逐，旗號招展，繡帶飄蕩，士紳會合，長棚連綿數十裡，場麵浩大。兩位宮裡來的嬤嬤也是都城中見過大世麵的人，都不免偷窺一眼感慨：“哎呀，但是比太後孃孃的鳳輦去京西大覺寺燒香時的場麵還氣度。我未免內心一沉，致深呀，他總改不了這張揚的弊端，不知收斂。

我手在顫抖，臉頰冰冷，驀地起家，又坐下，複興身時，喊了冰綃出去講：“換衣，去衙門迎老爺。”

驀地，我一驚，今兒不是早晨致深要去南門的蕙馨樓？莫不是偶合？亦或，太後的顧慮和猜忌不是空穴來風？

見到九爺懷鑠，我心一沉，他曾無數次庇護過我，冷靜的為我做事。此次他都城出險提早回興州，卻不知我在宮中如何九死平生的逃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