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冇外人，就不必在乎這虛禮了。呦，這，這就是恕兒吧？”太後的眸光落在致深放在地上叩首的娃娃身上，眼神便呆滯了普通。

“這倒也罷，就這麼順藤摸瓜的一查，這大阿哥呀，荒淫無恥呀，宮裡的這些女孩子，逢了他能到手的，竟然都介入了。老佛爺大怒呀，當即傳懿旨，叮嚀鄭親王和福晉入宮，要廢了大阿哥太子之位，另立儲君……”

撒花紅錦簾子一挑，碎步趕來的是安公公，那橘子皮般褶皺的老臉笑容掬做一團，想起了五姨太的慘死江中骸骨無存，漪瀾深深吸口氣，忍不住心頭的痛恨。這禽獸，公然是禍害活千年。致深的手緊緊的握握她的手，表示她不成暴露涓滴怨毒的陳跡。她再次長吸一口氣，扮出一臉笑容，隨致深一道道一聲：“安達吉安。”

一場不測之變，內裡的笞責哭號聲猶在耳邊，漪瀾敢不惴惴謹慎？

身後緊隨的一名寺人慌得忙去按下少主的後襟，卻觸痛了少年的把柄，破口哭罵，“你要死呀！”

致深低聲歎道：“性命無憂，頂多是殘，這是毫不包涵麵了，”

那邊肅寧嬤嬤早已過來抱起地上的小恕兒，遞來太後的麵前。

“恕兒，天冷路滑，爹爹抱。”致深將恕兒抱緊，把孩子的頭側向身後。

“朝晨起來，一個宮女出錯，老佛爺叮嚀拖出去打。冇想剝了褲子暴露底衣，竟然是大阿哥的……”安公公一語，漪瀾一驚。

一陣陰風掠過，直灌脖頸，漪瀾一個瑟瑟寒噤，目睹那大阿哥被拖倒在雪地裡，肅寧嬤嬤已傳太後口諭，叮嚀他們入內覲見。

本來如此。

“猖獗！”鄭親王又氣又急頓腳不止，恐怕惹來暖閣內老佛爺的暴怒。

漪瀾心頭一寒，低聲對身邊的丈夫道：“這可不是傷了性命？”

“阿姆~”恕兒現在在咿呀學語的年紀，隻能零散地崩出幾個詞，已是令人驚為神童了。他伸開一雙手臂要她抱。

漫天大雪遮天蔽日撒落，未幾時鄭親王佳耦從暖閣出來，低頭沮喪，灰頭土臉，身後的寺人架著寸步難行的一個少年，俄然一陣玩皮的北風颳起，掀起少年的袍襟，暴露上麵赤露的雙腿儘是血汙。

安公公急得頓腳要奔歸去，又停了步子點頭感喟，奧秘兮兮地賣好般看看擺佈無人說，“是鄭親王和福晉在內裡，大阿哥在挨家法呢。”

寺人引了她們伉儷一起向養心殿而去，打掃得潔淨的積雪堆去園子一角，遊廊上不免濕漉漉的。

她莞爾一笑，不覺側目去望行在他身邊度量恕兒的丈夫致深，高大的身材還是英挺，足足高出她一頭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