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薛大人當真的調查過礦上的賬目後,就會曉得,五年來,張家上繳的稅銀比例,不是兩成,而是三成,乃至更多。這些稅銀,盤點入庫時,都須我親身畫押。一應文書,在府衙皆有存檔,不知薛大人去看過冇有?”
“正於宮門外等待。”
張遠戰戰兢兢地接過內侍遞來的帳本,也不敢起家,就跪在地上看了起來。殿堂之上,一下子靜了下來,隻要張遠翻冊子的聲音不時響起。過了一會兒,張遠放下帳本,低頭稟道:“回陛下,這兩本賬,一本是我帶來的,乃是五年來統統礦石的產出,售賣,回款的總賬,此賬目是經我多次查對後親手所做,絕無疏漏。而另一本,上麵有諸多明細,皆與原帳本不符。”
“哦,你也有,呈上來看看。”內侍趕緊來到周勃身邊,躬身接過,捧至禦前。翻看過後,天子臉上隱現喜色:“這兩本賬,為何出入如此之大,你們究竟是誰,敢如此欺瞞於朕?嗯?”說完,將兩本賬冊用力摔在禦階上。眾朝官見天子大怒,趕緊下跪:“請陛下息怒。”
薛明眉頭一皺:“周大人,何出此言?”
“他因何送此帳本給你?”
“回陛下,皆因現任晉州城主嚴忠,一到晉州就以思疑礦上賬目有題目為由,命令封了礦山。礦山上有超越萬數的工人,已經歇工快一個月了。張遠哀告無門,無法之下,才上京找到了微臣,張遠指天發誓,礦上賬目絕對冇有任何題目,請陛下明鑒。”
張遠道:“並非如此,礦上每年的出產安排都是牢固的。每一年的開春,我們會與青龍城的礬樓通氣,商定一下相互的產量,以免無窮製的出產,導致礦晶市場代價顛簸太大,形成不需求的混亂或華侈。”天子聞言,點了點頭,表示讚成。礦產資本是有限的,無窮製的開采出產確切是要不得。
張遠囁嚅著道:“那五萬斤礬石被……,被陛下征用了。”
“金吾衛,去把人帶出去。”
周勃聞言,嗬嗬一笑:“張家有冇有做假賬,薛大人不是去查了嗎?此事理應問你啊。誠懇說,我還真的冇有去查過。還請薛大人不吝見教。”
周勃厲聲打斷道:“薛大人!”薛明被這一聲,嚇了個激靈,停嘴呆望著周勃。周勃盯著他一字一句道:“當著陛下及朝堂諸公,此事你可莫要信口雌黃啊!”
合法周勃不知如何應對時,卻聽天子在上頭笑道:“朕第一次聽到這首詩,還是從老汪那邊聽到的。當年也曾起意要見見這個小神童,厥後諸事龐大,漸漸的給淡忘了。唉呀,如何扯到一個小孩子身上了,這能跟一個孩子扯上甚麼乾係?還是說說賬目標事吧。”說到這兒,揚了揚手中的冊子。
天子聞言,感興趣的道:“哦,十一歲的神童,寫的詩朕也聽過?咦,晉州?莫不是《詠鵝》?”
“這個張遠,現在那邊。”
周勃伏地奏道:“這帳本乃是張家辦理礦山的主事人張遠送來的。”
薛明額頭隱見盜汗,死硬道:“那大人安知,他們不會在賬目上做假?”
薛明無法,隻能略過這一茬,道:“那兩成稅銀的比例,確切定低了,雖說一開端時,周大人是為了順利安設移民,給的優惠,但此事畢竟分歧舊例。這幾年,張家靠著礬石礦賺得盆滿缽滿,卻隻交兩成稅銀,有併吞國帑之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