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女人,我不是成心要傷害先生。”蔡瓊趕緊道，“隻是，張先生現在也牽涉此中,萬一後出了甚麼事,恐怕張先生也很難獨善其身。若能提早禁止……非論是對我爹還是張先生,都有好處。你若能幫這個忙,我亦會將冊子還……”

屋外雨聲更加小，餐室裡溫馨得令人發慌。白敏中吃完飯，望望身邊張諫之：“歸去歇著罷……”

這麼說來，蔡瓊是被地府傢夥們盯上了？他眼下已到了疲於對付程度？

小黃約莫覺著如許說話挺累，隨即跳上矮凳，趾高氣揚地接著道：“你不睡我去睡了。”它說著便跳上張諫之床，歪著細脖子床上跳來跳去，末端往張諫之身邊四仰八叉地一躺，非常得勁地開口道：“你接著睡你椅子罷！”

燈光微小溫和，打他身上，看起來暖融融彷彿很舒暢，可他清楚連眉頭也鎖著，又似非常痛苦。

“不睡麼？”她整小我都埋被子裡，隻露了個腦袋外頭。

張諫之無甚赤色唇角浮了淡笑，說倒是：“昨晚竟瞧見了麼？”

這實是太較著不過逞強，可張諫之又怎會等閒逞強？他夙來是極具忍耐力、就算疼到生不如死，也毫不會哼一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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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了還不到一半，白敏中驀地重視到他額頭一層薄汗，乃至散著頭髮，也有一些潮濕。她霍然站起來，身子前傾，搭住他肩輕搖了搖：“醒醒。”

張諫之側身躺著，白敏中給他壓了壓被角，深吸一口氣，裹了被子椅子上坐下，雙腿則擱矮凳上，閉眼睡覺。

張諫之抬手搭住桌麵，骨節泛白，聲音不能再嘶啞：“不舒暢。”

說實，白敏中極少見到這模樣張諫之――隨便地裹了毯子，頭髮微散，與常日裡精力勁兒大相徑庭，彷彿是放下了統統防備。

小黃一見到那布袋的確嚇瘋了，說話都磕巴起來：“你、你、你……何時拿了阿誰老禿驢布袋？你、你不要收我……有話我們好好說，好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