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扛著在林子裡亂竄,叫樹枝劃破的啊。姐姐,我見到她了。”
羅氏慌鎮靜張趕到客堂,見著客堂裡一大群人的時候便是一驚,待看到謝縝肝火沖沖的模樣,愈發感覺腿都軟了。
羅氏的身子如篩糠般抖了起來,彷彿是有些驚駭。她的哭聲也不像剛纔那樣滿含委曲了,垂垂的低下去。
後半句天然是說給陶從時聽的了。
謝縝一見了她,更是氣往頭上衝,指著那三個大漢,怒聲道:“這是如何回事!啊?璿璿好好的去個道觀,如何就差點被人滅口了!”見羅氏張口欲辯,直接打斷了她,“彆跟我裝,這些人都承認了,是受了羅雄的教唆!”
謝璿屁顛屁顛的跟上去,一疊聲的叫著“姐姐”,等兩人進了屋,謝珺便指著床榻,神采還是沉著的,“快去睡覺!”
謝縝不知是因為怒還是因為氣,臉上漲得通紅,怒瞪著一雙眼,那瞳孔都紅得能瞥見血絲,彷彿發怒的野獸。
謝縝正在氣頭上,當著陶從時和韓玠的麵,更是又羞又氣,忍不住上前將羅氏揪起來,怒聲道:“你還不承認?這都查實了的,你還敢抵賴!”
羅氏那裡會等閒承認,哭得愈發委曲,“就算他們三個認了,焉知不是有甚麼彆的原委?昨兒她們姐弟幾個出去後,我就一向在府裡,那裡曉得璿璿會去那裡,更冇本領教唆這些人,老爺,莫非要妾身把心取出來看嗎?”
謝珺的聲音有些顫抖,“當真是……夫人?”
青衣衛的名頭充足嚇人,羅氏哭聲一哽,抬開端來。
——從小到大,她還從冇見過父親像明天這幅模樣,更未曾見過他打人。
幸虧謝珺也在院裡站著,遞個眼色叫婆子們上去攔住了謝玥,見謝璿安然無恙時,懸著的心才放下來,擔憂之色繼而被冷酷代替。
她昨晚受了驚嚇,今兒又是一起顛簸,這會子瞧著便頗疲累。
“……”謝珺瞧著她撒嬌貓兒般的模樣,彆開了目光,率先往西跨院裡走。
“賤人!還不說實話!”向來儒雅沉著的恒國公府世子爺,頭一次吼怒罵人。
他悔怨?他慚愧?他痛苦?那都是他該死!
陶從時嗤笑了一聲,“你的話我向來都不信。本日來也不知要聽你的甚麼狗屁承諾,我隻奉告你,璿璿是你謝縝的女兒,也是我陶從時的外甥女,是從青青腹中掉下來的肉!你當年不珍惜青青,現在若還對這兩個孩子不好,我陶從時就算是鬨翻天,也不與你善罷甘休!”
“我問是如何回事!”謝珺擔憂形於色彩,避開了關於羅氏的話題。
“該當的。”韓玠淡聲,轉頭時就見謝璿也朝他一福,聲音裡冇了之前的陌生遁藏,“感謝玉玠哥哥。”
“是我忽視了。”謝縝慚愧難當,被陶從時挑起舊事時更覺又悔又羞,再一想羅氏的行動、謝璿的處境,內心更是一團亂麻,雙手微微顫抖著,像是強自忍耐甚麼。
“姐姐你都不擔憂我?”謝璿撅著嘴撒嬌。
青衣衛的名頭凶暴、手腕暴虐,行事更是放肆,想把羅雄帶到南衙鞠問不費吹灰之力。如果到時候羅雄受不住科罰招認出來,豈不是要在內裡傳成是笑話?
但是,他竟然打她?
“照實稟報老太爺,按著家規,該如何措置就如何措置,必不寬恕任何一人。”謝縝的一雙拳頭還是緊緊攥著的,轉向陶從時的時候,非常難堪,“此次的事情是我忽視,今後必不會叫如許的事情再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