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惟良過世已有兩年,從最後的忌諱到現在的可惜,南平長公主提起來的時候,倒是勾起了元靖帝後知後覺的父愛之心。
元靖帝臉上還帶著笑意,“誰?”
南禦苑占地極廣,正中間的高台上是元靖帝照顧宮中嬪妃及皇親國戚,往下一側是公侯朝臣,另一側則是各家女眷。
隔著幾丈的間隔都能感遭到灼灼之意,謝璿倉猝收回目光。
“恰是。”
在坐世人中也有聽過這動靜的,也有見過胡雲修的,便各有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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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憑王爺的身份明顯不敷,不然太子以東宮之顯赫,早就將大部分朝臣支出麾下了。那麼越王會憑甚麼?最簡樸的就是銀錢!
“恒國公府,那不就是婉貴妃的孃家?”元靖帝不自發的皺了皺眉。
這事兒就此揭過,旁人自不會追著不放,便又提及旁的話題。
他如本年齡已高,這些年隨羽士修仙煉丹,暮年偏信郭舍,更是叫很多人不滿,就連平王的事情,都有人感覺是他昏聵而至。一國儲君非等閒兒戲,不是他這個皇上一人點頭就能定論的,朝臣的心機也不得不考慮,不然他也不過是孤家寡人——而以他今時本日之精力,已經冇有力排眾議、威壓群臣的本領了。
謝老太爺是個謹慎的人,當然也但願孫女能嫁的好一些,卻也顧忌將來——以韓玠前兩年的行事,彷彿與越王有所不睦,照目下的景象,越王即位是遲早的事情,到時候韓玠是否還能保持榮寵?恒國公府會不會受纏累?
這裡頭包含的資訊有點多,韓玠不能立時接話。
那位庸郡王,憑甚麼獲得如此榮寵?
高台之上,韓玠勾了勾唇角,低頭喝茶的時候,那抹笑容尚未收斂。
悄無聲氣的,越王究竟是如何皋牢了這些人?
中間婉貴妃既已被提及,就冇有躲開的事理,當即笑道:“想來是我二哥膝下的璿璿了?”
謝澹離得遠些,聽到書房內模糊傳來了說話聲,他有點擔憂,躊躇了下,謹慎翼翼的往跟前湊,想要聽得更逼真一些。
這半年裡韓玠對謝澹的照顧她也看在眼裡,且謝璿本就是個迥然分歧於謝府家風的好女人……
自打韓家封了國公以後,韓夫人便抱恙了幾個月,先前謝璿去找韓采衣的時候也冇見著他。
元靖帝擺了擺手,“但是阿誰胡雲修,是朕授意提起的。”他並未粉飾,少見的直白,“朝堂上議儲的事越鬨越短長,都察院關於你的摺子也越遞越多,你畢竟也是王爺,在都察院裡還是該有小我盯著。”
自打封了信王,韓玠明麵上雖不跟青衣衛和朝臣來往,卻不成能真的自囿於信王府中。那些不打緊的同僚原也不太首要,最要緊的高誠那邊,倒是從冇斷了聯絡的,現在元靖帝這個態度,公然是印證了高誠所供應的動靜——
韓夫人下認識的看向高台,遠遠的瞧見韓玠同越王等人施禮,合法盛年的男人自是風韻如舊,且比疇前更添了幾分沉穩,矗立高健的背影如鶴立雞群。他坐在了下首的空案以後,韓夫人黯然瞧了半晌,目光一轉,便落在了當中空著的大案上。
底下就有人保舉,“傳聞胡太師有位孫女姿容出眾,和順渾厚,於信王風韻向來敬慕。”
跟疇前那樣麼?
——縱使他對婉貴妃母女格外寵嬖,對於恒國公府的觀感卻一貫平平。當年謝縝和陶氏、羅氏之事傳遍都城,元靖帝也有所耳聞,這些年裡謝縝雖負才子之名,於朝堂之上倒是政績平平,更兼先前謝紆出府彆居,可見謝府家風。且婉貴妃現在會同段貴妃代掌後宮,韓玠曾於宮闈之事插手過,元靖帝多少有些忌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