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疇前一模一樣的說辭,讓高陽郡主說不出話來。
傳聞端親王妃因風寒抱恙,高陽郡主前去平王府中,攜了陶嫵同去看望。母女倆自上回的吵嘴以後,非常不鎮靜了幾天,往端親王府走的時候同乘一車,卻言談寥寥。
她冷靜的歎了口氣,“罷了,隨你們吧,也許是我太怯懦。”
韓玠像是解釋,“不是我不肯,而是我不能。皇上身邊的人自越王之過後已然換了很多,我也早已不在青衣衛,冇法從中探到半點動靜。何況皇上做這類事,會安排青衣衛還是內監,乃至是我們不知來路的人,這都冇人曉得。”
“皇上要的,就是殺了表姐,震懾端親王。我們搶在他前麵做了此事,他還去害誰呢?”謝璿微微挑起笑意,嘗試減緩他們的焦炙,“皇上要斬斷端親王和思安的聯絡,我們就在端親王府‘害死’表姐——當然不是真的害死,皇上得償所願,自會偃旗息鼓。”
最後三個字吐出,高陽郡主看了謝璿一眼,清楚瞧見她臉上滿滿的驚奇。
陶從時恍然大悟,“你是說,假死?”
“母親!”高陽郡主低聲提示。
第二天一大早,謝璿便隨便找了個由頭,派人去請陶從時和高陽郡主。
韓玠伸手將她攬到懷裡,也在沉默思考——這事必定格外毒手,不然高陽郡主也不至於放下臉麵求到謝璿的頭上來。而謝璿於朝堂上的事又能曉得多少?高陽郡主所希冀的,不過是他這個信王罷了。
一起沉默著回到信王府,謝璿厥後有點累,想著想著就睡著了。進府後叮嚀擺上晚膳,伉儷倆用完了,因為外頭天寒不能再漫步消食,便到書房裡放開筆墨練字。
他今早已經聽謝璿說了構思,感覺挺有事理,此時便直接說了,“父皇的籌算失實,但是冇人曉得他會在何時、何地,用何種體例脫手。僅這一點,就已斬斷了幾近統統的路,如果陶側妃本人,或許還能不時防備、謹慎謹慎,我們卻不能代她如此——何況陶側妃一定會信賴此事。”
隻是冇想到高陽郡主平常默不出聲的,攀著的竟是婉貴妃這尊大佛。
在元靖帝眼裡,陶嫵突然死在端親王府,冇在平王府留下半點蹤跡,倒像是傅氏的手筆,他本就有殺了陶嫵的意義,天然不會窮究。於端親王而言,陶嫵之死當然令人哀思萬分,但是人是死在他府上的,那一日端茶遞水的都是端親王妃跟前的人,總歸陶嫵一死,他的挾帝自重之路已完整就義,冇需求再窮究死因肇事上身。而於傅氏而言,隻要陶嫵死了,她便鼓掌稱快,管她為何而死呢!
陶嫵被迎回了平王府以厚禮送喪,冇有人去深查這件事情——
這是真相,陶從時佳耦都是明智的人,天然已經闡發了出來。
——段貴妃家世出眾,兄弟是為天子保護西南邊疆、拒勁敵於外的虎將,膝下養著二公主,還曾生養過兩個早夭的皇子,暮年更是對天子有過捐軀相救之舉,格外得元靖帝恭敬,當年傅皇後還未禁足的時候,也是不敢招惹她的。比擬起來,婉貴妃的孃家倒是百無一用的恒國公府,金玉其外敗絮此中、中看不頂用的繡花枕頭,那些年申明狼籍的時候,還幾乎帶累了後宮裡的她。
如許隱蔽的事情,他們是如何得知?
如許銀錢與動靜的買賣,是宮裡最常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