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除了出恭以外冇分開這個床榻,對於韓玠來講有點難受。
裡頭韓玠見他剛強,並未理睬,還是瞧書。過了會兒謝璿盥洗結束,因為有太醫來給韓玠換藥,特地叫芳洲先過來辦理——韓玠在明光院裡養傷,來往的人便雜了很多,遲早就有些不便了。
未幾會兒謝璿入屋,瞧見那藥盤時便皺眉,“如何還不換藥?時候早就過了。”
“太醫說毒素已經清理了,冇有性命之憂,隻是傷得深,幾乎觸及臟腑,要好生保養。昨晚兒臣看著那傷口觸目驚心的怕極了,今兒幫著換藥,傷口還是很嚴峻,換藥的時候王爺都疼醒了。”
那太醫跪在內裡,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都城戍衛還是,隻是有些人大膽。”韓玠低聲迴應,“兒臣帶了兩個侍從先行回京,在城外遇襲時,對方都是妙手。當時另有幾個青衣衛的人顛末,若非他們脫手互助,兒臣怕也有力逃出世天。”
因為韓玠病著,太醫來往、齊忠稟事,謝璿不能穿得太隨便,此時雖非冠冕盛裝,卻也是能迎客的。她纔出了明光院冇多久,劈麵王府長史和新上任的女官已經跟著元靖帝過來了。
實在也不是不會,就隻是冇做過這個,不得方法,怕笨手笨腳的傷到韓玠。
這會兒鬆弛了精力,那沉沉痾態便呼之慾出。
次數多了,謝璿聽著韓玠垂垂不穩的呼吸,有些煩惱,“你用心的!”
高誠明顯也是不測,朝韓玠拱手道:“敢問殿下,但是在城外高鴉嶺四周?”
兩個侍衛在院外等待,隻要高誠隨駕入內,韓玠一麵自芳洲手中接過茶杯親手奉上,一麵揮退了丫環,請元靖帝在榻邊的方椅中入坐,非常的慚愧,“王爺正在病中,怠慢父皇了。”
“青衣衛?”元靖帝一愣,轉頭問高誠,“是你說的那幾個?”
今兒聽了太醫回稟說韓玠還是昏倒,元靖帝就更坐不住了。
“快躺下,不必多禮。”元靖帝忙將他按在床榻上,“朕聞聲你受了傷,很擔憂就過來看看。朕已經宣了最好的太醫,本日起就住在你府上給你療傷。”
韓玠就算耐摔耐打,不怕起臥時扯破傷口,謝璿倒是心疼得很,韓玠翻身有大行動的時候都要攔著,更不會許他強撐著坐到桌邊用飯去。因而尋了幾層軟枕給他靠著,漸漸的用飯漱口。
如果韓玠真有個三長兩短,這江山天下,另有誰能幫著顧問?
他確切受傷了,傷口雖算不上猙獰,卻還是讓人看得心驚。謝璿隻能偃旗息鼓,拿潮濕的軟布將傷口處殘存的藥膏擦潔淨,然後去取藥膏。
“他一向這麼昏睡著?”
歎了口氣,元靖帝靠近了細看韓玠,便見他緩緩展開了眼睛。
“傷口處現在如何?”
“當真是用心暴虐!”一向在中間沉默的高誠冷聲道。
廝磨好久,臨睡前太醫呈了藥膏上來,恭恭敬敬的跪在內裡,“殿下,該換藥了。”
“嗯。”韓玠嘴角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