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嶽太醫。”謝璿隔著簾帳也能發覺老太醫的焦心,便道:“我會想體例排解。”
謝珺來得很快,一襲雲霧煙羅衫下是柔絹曳地長裙,滿頭烏髮以素淨的銀釵玉簪裝點,比之疇前的打扮少了富麗貴氣,卻添了澹泊的意義。她的氣色很不錯,手邊還帶著許融,母子倆進了院子,許融見著謝璿的時候,遠遠就號召,“姨姨!”
——以這些天的戰報來看,雁鳴關會失守、南苑王會連克兩城,不止是因鐵勒人善戰,很大一部分啟事是劉銘的自大與自覺。他熟讀兵法、資質聰慧是真,冇有多少臨戰經曆也是真,劉銘本身卻隻知好處、忽視弊端,不肯服從馳援將領的建議,一則將領反麵,再則用兵有失,纔會頻頻退敗。若非韓玠親身疇昔鎮著,單憑一份軍令,又如何壓得住劉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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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玠半晌冇聽到她的答覆,低頭時就見那雙吵嘴清楚的眼睛正瞧著他,模糊一絲滑頭。她打趣似的睇他,“至於麼?”
“至於。”韓玠將她放在榻上,很當真的吻她。
韓玠一挑眉,明顯有點不對勁,回身在書架的小抽屜裡一拉,內裡藏著他曾經送給謝璿的阿誰裝滿了紅豆的乳白瓷瓶,往謝璿跟前晃了晃,“這輩子你隻能收這個,旁的不準看,也不準等候。”情意動處,將謝璿打橫抱在懷裡,大步進了閣房。
待辭了溫百草出門,謝珺便道:“信王殿下這一出門,你這神采就差起來了。養胎可不是這麼養的,明兒我籌算去看幾處宅院,不若勞煩王妃跟我走一遭?多走動走動,精力頭天然就有了。”
芳洲有些擔憂,挪步上前跪在地上,非常的慚愧,“奴婢該死,王爺出門前叮嚀不準打攪王妃,奴婢纔沒敢驚擾。冇想到竟累得王妃誤了時候,請王妃降罪。”她深深的膜拜下去,目光還落在謝璿臉上,儘是擔憂。
韓玠出征時挑了幾位將士隨行,要先入宮拜見皇上,再由首輔率眾臣在皇宮外相送。
“王妃懷有身孕,用藥總得非常謹慎,與其以藥物安神,不如王妃多出去逛逛,鬱氣散了,不去憂愁彆事,天然睡得安穩。”嶽太醫顫巍巍的站起家來,“還請王妃聽老臣一言!”
謝璿想了半晌,也知現在情勢告急。鐵勒的曹太後情願出兵,那是極好的機遇,若不趁此速戰持久,久之貽誤戰機,還真不能包管東南邊疆安穩。她將頭伏在韓玠胸口,道:“既然如此,那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