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麼?”
越王的慘嚎已然傳不到耳中,韓玠握著謝璿的手緩緩走出監獄,外頭日光亮媚。
“可就這麼便宜了他嗎?殿下白受這一場苦,我看不疇昔!”
蔡高臨時留在蓋城裡,韓瑜已在六天前分開蓋城,前去與韓遂會和,共同將殘存的鐵勒人擯除出雁鳴關。而唐靈鈞畢竟還不屬於潼州或是庸州的任何軍隊,便還是留在蓋城,幫著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芳洲報命,扶著她在榻上躺好了,纔出去叮嚀晚餐的事情。
待謝璿醒來時,玉輪已經爬到了半空,肚子裡感覺有些餓,起來走動兩步,竟不自發的叫了一聲。城守府裡的夫人本來為了給韓玠騰處所,已經挪到了後院的幾間小屋裡,傳聞王妃駕到時便特地過來服侍,聞聲那聲音,不由微淺笑了笑,“王妃一起勞累,妾身未能顧問好飲食,還請王妃降罪。”
他畢竟還病著,費心費思的說罷,就有點力量不支的模樣。
“夫人客氣。外頭的將軍們還未散麼?”
因這是韓玠受傷後第一次復甦的跟人說話,自蔡高起,一眾武將皆過來拜見看望。謝璿不幸虧這裡多待,便先避到閣房去。
箭支已然備好,韓玠拉滿弓.弩,手指鬆處,疾勁的箭支飛射而出,穿透越王的右臂,深深釘入石牆。伴跟著越王的慘呼,第二箭、第三箭、第四箭接踵飛出,穿透越王的左臂和雙腿。
骨頭破裂的聲音被越王的慘嚎袒護,韓玠麵無神采的掃了一眼釘在石牆上的人,冷聲道:“拿鐵鏈穿戴四肢,看他如何逃脫。”言畢,將弓.弩擲到越王跟前,冷著臉抬步往外走。
莫非韓玠擺出這個吳衝,朝堂高高攀堅信不疑了?
皇上身邊就那麼一個太後,又哪是那麼等閒就能碰的?
宿世此生對於越王的私恨已在那狠辣的四箭中泄儘,現在要做的,隻是將他移交刑部,待三司會審以後,依律法處決。
“殿下,是否再加鐵鐐鎖著?”中間一名侍衛問。
“以是讓你籌辦禮盒。”
城守夫人便道:“妾身曉得王妃懷有身孕,特地叫人叮囑過,這些菜色都無礙的。”
“律法?當今皇上尚未出世時便已喪父,疇前另有先帝照拂,現在就隻要傅太後扶養,你莫非要我以律法論處,殺了傅太後?或者是乾與後宮,將她禁足在那裡?且不說我冇那般本領,即便措置了,也是無關痛癢。”
未幾時,幾個丫環捧了杯盤魚貫而入,將一桌飯菜都擺好了,城守夫人才道:“戰事擾亂,府裡很多事也不齊備,飯菜簡薄,倒是潼州城裡獨占的風味,王妃且嚐嚐?”她年紀已有四十,論起來比謝璿的母親還大,說話時雖帶著對王妃的恭敬,卻也透著體貼,令人靠近。
“冒然前來,勞煩夫人了。戰事才定,蓋城裡百姓還未能安居,恐怕夫人另有很多事要忙,不必太拘禮。”她微淺笑了笑,目光掃過一桌的飯菜,固然簡樸,色香味倒是俱佳。
兩人出得天井,便跟從唐靈鈞的指引,往蓋城大獄而去。
韓玠還未開口,唐靈鈞已忍不住道:“恰好,王妃你給評評理。那晚我們攻破蓋城,殿下帶著我,點了精兵在小野嶺提早設伏殺了南苑王。可阿誰時候,我們的精兵裡竟然有人以南苑王幌子,放箭時射向了殿下!昨晚到現在,殿下昏睡不醒,就是因為那箭上有毒。那放箭的人就是太後派來的,確信無疑,成果殿下明顯揪出了首惡,竟然不肯究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