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支已然備好，韓玠拉滿弓.弩，手指鬆處，疾勁的箭支飛射而出，穿透越王的右臂，深深釘入石牆。伴跟著越王的慘呼，第二箭、第三箭、第四箭接踵飛出，穿透越王的左臂和雙腿。

“取一把弩。”韓玠看著越王，內心的恨並不比彆人輕多少。待得弓.弩到手，便叫人入內將越王架起來貼牆而立。

兩人出得天井，便跟從唐靈鈞的指引，往蓋城大獄而去。

“當時殿下叫我殺了他，我不敢違背就照辦了。現在是越想越氣！”

唐靈鈞彆過甚去，“我這一天一夜都守在你中間，哪故意機給那惡……給那太後送禮！”

謝璿明白了他的意義，便道：“那就請唐將軍好生籌辦，傅太後的用心有多暴虐，就將那禮盒做很多精彩。”

待得內裡的蔡高檔人拜彆，已是亥時過半。

唐靈鈞一怔，就聽韓玠續道：“屆時傅家會如何鼓動？說我仗著威勢，隨便假造證據，逼迫孤兒寡母！以現在的情勢，旁人會信誰，你敢包管？退一萬步講，即便我證據確實，朝臣堅信不疑，你籌算拿傅太後如何措置？”

——疇前在青衣衛中，他雖不顯山露水，倒是比高誠還要心狠手辣的人。對於狼子野心、該處以極刑的越王，韓玠動手時冇有半點手軟。

那麼多將士是以喪命，越王遭恨，再普通不過。

宿世此生對於越王的私恨已在那狠辣的四箭中泄儘，現在要做的，隻是將他移交刑部，待三司會審以後，依律法處決。

皇上身邊就那麼一個太後，又哪是那麼等閒就能碰的？

“是啊！”唐靈鈞猶自忿忿不平，“當時殿下已經揪出了阿誰吳衝，隻要帶回京中，便能招認罪過，到時候就叫滿朝文武看看，那女人究竟是個甚麼德行！殿下率軍出世入死，她卻來害殿下的性命！”

謝璿走至外頭，郎中已然辭職，就隻剩唐靈鈞還留在那邊，麵色憤然，“……我還是感覺殿下不該吃這個暗虧。當時眾目睽睽，有那毒箭為證，留了吳衝的性命，回京摔到那人麵前，莫非她還能狡賴？殿下捨生忘死，親身率兵追殺南苑王，她在後宮裡納福不說，卻還想害死殿下，這婦人多麼暴虐！”

“我會修書一封給高誠，讓他派人送到傅太後跟前。”韓玠彌補。

未幾時，幾個丫環捧了杯盤魚貫而入，將一桌飯菜都擺好了，城守夫人才道：“戰事擾亂，府裡很多事也不齊備，飯菜簡薄，倒是潼州城裡獨占的風味，王妃且嚐嚐？”她年紀已有四十，論起來比謝璿的母親還大，說話時雖帶著對王妃的恭敬，卻也透著體貼，令人靠近。

腳上的鐵鐐並未解開，他穿戴蓋城犯人的牢服，被韓玠打出的鞭傷顛末粗粗措置，在臉上留了一道疤痕。聽到腳步聲，越王抬了昂首，見著韓玠的時候，他的麵色像是有些恍然，儘管直愣愣的盯著韓玠。

當日南苑王率軍攻城時，為了戍守，幾近統統犯人都被驅趕上了城牆禦敵。到此時監獄裡空空蕩蕩的，除了獄卒以外，幾近不見甚麼人影。往裡頭走，卻垂垂有侍衛現身，越往裡越多，到最內側的石室時，更是圍了六名帶甲操戈的侍衛，凶神惡煞的盯著鐵門內的越王。

越王的慘嚎已然傳不到耳中，韓玠握著謝璿的手緩緩走出監獄，外頭日光亮媚。

“夫人客氣。外頭的將軍們還未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