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池春_第139章 ==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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窄地重重簾幕,臨風小小亭軒。綠窗朱戶映嬋娟,忽聽歌謳宛轉。

佛印意不儘,又做四句詩道:

娥眉淡掃,蓮臉微勻。輕巧真物外之仙,雅淡有天然之態。衣染

當下琴娘得了此詞,徑回堂中呈上學士。學士看罷,大喜,自到書院中,見佛印盤膝坐在椅上。東坡道:”善哉,善哉!真禪僧也!”亦賞琴娘三百貫錢,擇嫁夫君。東坡自此將佛印更加恭敬,遂為入幕之賓。雖妻妾在傍,並不躲避。佛印不時把佛理曉悟東坡,東坡垂垂信心。厥後東坡臨終穩定,相傳已證正果。至古人猶喚為坡仙,多得佛印點化之力。有詩為證:

佛印寫罷,學士大笑曰:”吾師之詞,所恨不見。”令院子向前把那簾子隻一卷,捲起一半。佛印打一看時,隻見那女孩兒半截暴露那一雙彎彎小腳兒。佛印口中不道,心下考慮:”雖是捲簾已半,奈簾釣低下,終不見他生得如何。”學士道:”吾師既是見了,何惜一詞?”佛印見說,便拈起筆來,又做一詞,詞名《品字令》:

轉毒轉禿,轉禿轉毒。佛印笑而不答。

今後閣起端卿名字,隻稱佛印,介人都稱為印公。為他是欽賜剃度,好生恭敬。本來故宋時最以剃度為重,每度牒一張,要費得千貫財帛方得到手。本日端卿不費分文,得了度牒為僧,如果個真酒保,豈不是千古奇逢,萬分歡樂。隻為佛印弄假成真,非出本心,一時勉強削髮,有好幾時氣悶不過,厥後隻在相國寺翻經轉藏,精通佛理,把功名繁華之想,化作清淨有為之業。他原是個明悟禪師轉世,根氣分歧,以是出儒入墨,如洪爐點雪。東坡學士他是個用世之人,識見各彆。他道:”謝端卿本為上京赴舉,我帶他到大相國寺,教他冒充酒保,瞻仰天顏,遂爾披剃為僧,卻不是我扳連了他!他今在佛門枯淡,必有恨我之意。固然他戒律精嚴,隻恐麵子上矜持,心中不能無動。”常常於說話之間,微微挑逗。誰知佛□□冷如冰,口堅如鐵,全不見涓滴走作,東坡隻是不信。

佛印聽至曲終,道:”奇哉!韓娥之吟,秦青之詞,雖不遏住行雲,也解梁塵撲簇。”東坡道:”吾師何不留一佳作?”佛印道:”請乞紙筆。”學士遂令院子取將文房四寶,放在麵前。佛印口中不道,心下自言:”唱卻非常唱得好了,卻不知人物生得如何?”遂拈起筆來,做一詞,詞名《西江月》:

焉得好風從地起,倒垂簾捲上金鉤。

任東風老去,吹不竭淚盈盈。記春淺春深,春寒春暖,春雨春晴,

柳色初濃,餘寒似水,纖雨如塵。一陣東風,縠紋微皺,碧波粼粼。

此事怎生言?豈敢相憐!未曾撫動一條弦。傳與東坡蘇

覷著腳,想腰肢如削。歌罷遏雲聲,怎得向掌中托。醉眼不如歸去,

隻見那佛印颯然驚覺,讓開眼來,壁上燈尚明。去那燈光之下,隻見一個如花似玉女子,坐在身邊。佛印大驚道:”你是誰家女子?深夜至此,有何理說?”琴娘見問,且驚且喜,揣著羞臉,道個萬福道:”賤妾乃白天唱曲之琴娘也,聽得禪師詞中有傾慕賤妾之心,故夤夜前來,無人知覺,欲與吾師效雲雨之歡,萬乞勿拒則個!”佛印傳聞罷,大驚曰:”娘子差矣!貧僧夜來感蒙學士見愛,置酒管待,乘醉亂道,此詞豈有他意?娘子可速回。倘有外人見之,無絲有線,吾之清德一旦休矣。”琴娘聽罷,那邊肯去。佛印見琴娘儘管尤殢不肯去,便道:”是了,是了,此必是學士教你磨難我來!吾修行數年,止以詩酒自娛,豈有塵心俗意。你若實對我說,我有救你之心。如是不從,彆無區處。”琴娘見佛印如此說罷,眼中垂淚道:”此果是學士使我來。如是吾師肯從賤妾雲雨之歡,明日賞錢三千貫,出嫁夫君;如吾師不從,明日喚管家婆決竹篦二十,逐出府門。望吾師全麵救我!”道罷,深深便拜。佛印聽罷,嗬嗬大笑,便道:”你休煩惱!我救你。”遂去書袋內,取出一幅紙,有見成文房四寶在卓上,佛印撚起筆來,做了一隻詞,名《浪淘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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