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池春_第24章 前世番外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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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惟雍,阿誰瘋子一樣的毒蛇,殺儘了忠良,殘害儘無辜,他憑甚麼安然無恙的居於深宮,坐擁天下?

韓玠冇法判定此中真假,但漫漫數十年苦寂的生命裡,這是獨一的但願。

那麼她呢?她和孩子,是不是也……

四年苦等,一年有孕,她在都城翹首等候他的歸影,他卻來不及兌現統統的信譽和許約,便猝不及防的落空全數。而後,那裡還能有機遇去彌補?

十月的雁鳴關,風寒如刀。

思念與仇恨交叉,韓玠終究將目光落向南邊——那邊有靖寧侯府內的溫馨小院,有大內皇宮中的酷烈皇者。死去的人冇法複活,他所能做的唯有複仇。

韓玠身上是粗布短打,鋒利的短刀藏在袍袖中,乍一看去,除了身材高健以外,與淺顯行客無異。

昨夜入眠前還冇有半點非常,但是就在半夜,父親韓遂被人在營帳內暗害,隨即由副將拿出新帝的聖旨,宣佈了靖寧侯府謀逆的罪名。天曉得,他們父子人經心全意的保家衛國,何時有過謀逆之舉?

韓玠卻決然留了下來。

他的戰袍早已成了碎片,班駁的血跡自鐵甲的裂縫裡排泄,此時已然凍得生硬。肩上、背上、腿上、手臂,渾身高低幾近冇有一處是無缺的,他握劍的手也是血紅色,在北風裡凍得麻痹。

心中絞痛,如被沸油煎熬,韓玠痛苦躬身,唇邊有血絲排泄。

手指觸到了熾熱巨燙的東西,眼皮卻沉重的冇法展開,隻要一道聲音強勢的鑽入腦海——

麵前一團烏黑,他彷彿刹時墮入昏倒,隻感覺鄙人墜,身材變得很輕,意念卻非常沉重,裹挾著那些甜美又沉痛的影象,叫他幾近喘不過氣。死普通的沉寂與烏黑,耳邊如有風聲、火聲、雷聲,另有謝璿淺淡的呼吸聲,彷彿近在耳邊。

新帝的屠刀已然舉起,他和兄長韓瑜冒死殺出重圍,一起向西流亡,隨行的八百將士被人斬殺殆儘,到現在,隻剩下他一小我孤零零的站在冷月北風當中,靠近滅亡。

他的璿璿是天底下最美的女子,是心底最深的和順,是現在最痛的傷口。

方丈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慈眉善目之間卻隱然威儀,待看到韓玠那沉沉的包裹時,便決然點頭,“施主塵緣未斷,還進不得佛門。”隨即老衲入定,再不看韓玠一眼。

六月中旬,暑氣正濃,新帝出了皇宮,前去行宮避暑,一起上儀仗開道,百姓遁藏,陣容浩大,風景無兩。卻在靠近行宮時,不測碰到刺客,被人在兩百步以外用強弩射穿腦袋,死死的釘在車廂壁上,一命嗚呼,死不瞑目。

冇有顛末任何思慮,韓玠鞭策那扇巨門。

璿璿,璿璿。

這六合蒼茫,老婆已喪,大仇得報,除了刻骨的懊悔與思念,心中彷彿已冇有任何掛礙。他留在古寺當中,幫著砍柴擔水,閒時掃地聽禪,雖未削髮,卻如居士修行,每日跟著誦經。

腦海裡翻來覆去的滿是舊時的影象,她在恒國公府巧笑如花,在玄真觀裡孤單清修,孤身抱膝坐在竹林裡,隻在他去看望時纔會歡樂雀躍;她懷著滿滿的等候嫁入韓家,新婚之夜的甜美膠葛,他恨不能將她揉入身材,今後再不離棄;她熟睡時整小我伸直在他懷裡,手臂攀在脖間,像是怕他離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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