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麻一癢一酥……
“如何不脫了?”
謝薑這會兒哪顧得上此人甚麼神采,又偷不偷看,隻忙著擦傷處,如此換了三四塊布帕子,直等傷口四周潔淨了,這才扔了棉布條,轉眸看了北鬥道:“有生肌藥膏麼?有了拿過來。”
解過了中衣,蕭儀聽聽身後冇有動靜。
他便眉梢兒一挑,乾脆連貼身穿的小衫一併解了,而後翻開來,一起褪到壁彎處,這才又轉頭看了謝薑道:“這模樣……總能看清了。”
蕭儀恍忽之間回過來神兒,眉梢一揚,緩緩道:“好……。”
“有!馬車裡放的是止血藥粉,這裡頭是生肌膏子。”
斯須,烏四孔殷火燎地跑到門口。
為了起坐便利,仆奴們往廳裡擺放榻座的時候,凡是在榻座與牆壁之間,留出一兩步寬的空位兒。
肩膀上一蜇一涼,刹時又發熱發疼!
彷彿謝薑並冇有叫停的意義……
蕭儀掩住笑意,一派光風霽月狀道:“叼擾了,原不想勞煩夫人,隻是叫旁人看……又不放心。”走疇昔,抬手一撩袍擺,便在謝薑指的榻座上坐了下來。
哪曉得他身子一動,恰是謝薑左手按著傷處,右手拿了棉布來擦。
錦袍裡頭另有中衣,而看領口上的褶子印兒,中衣內裡明顯另有兩層。
兩小我眼神一碰,頃刻間都是一愣怔。
“彆亂動!誠懇點!”
蕭儀“嗤!”抽了口寒氣,忍不住皺眉問:“用的是甚麼?如許蜇人?”
蕭儀壓下翻湧上來的心境,勾了勾唇角,似無法又似好笑道:“脫……就脫罷。”說著話,抬手解開中衣。
肩上似被貓兒爪子,悄悄戳了兩下。
作為男人來看,露個上身也不算多大點事。
隔了幾層子衣裳,能瞥見個甚麼東西?
院子裡隻住本身一家,此人絕對是來這邊的。
謝薑繞過案桌,走到蕭儀背後站了。看此人正襟端坐,兩手平平按在膝蓋上,不由抿嘴兒一笑,拿指尖兒戳戳他肩膀道:“是左邊罷,脫了我看看。”
謝薑便伸了手去接……
對視以後,兩人刹時又都有些好笑。
謝薑眉尖兒一蹙,“難不成傷口崩裂了?”
“奴婢曉得。”北鬥脆聲聲應了,到結案桌前,瞅瞅桌子上隻一把茶壺,兩隻瓷抔,便將木盒子放了桌上,騰出來手又挪開茶壺瓷抔,這才放下瓷罐子。
脫個衣裳也扭扭捏捏,倒像是怕誰偷看似的!
北鬥忙去翻木盒,半晌,從裡頭拿了幾卷棉布出來道:“夫人,給!”
“哎!來了來了!”
北鬥左手抱了兩個拳頭大黑瓷罐子,右手揣著個小木盒,邊用胳膊肘挑了簾子,發展著出來,邊咭咭呱呱道:“上回新月清算的,奴婢好一通找,纔在氈毯卷子裡找到。”
北鬥忙又浸了棉布遞上。
隻當時腦筋一熱過來了,瞥見人出來才順嘴找個藉口。
且被戳的肩膀,連同左半邊身子刹時酥酥麻麻癢癢。
主仆兩個“叮叮咣咣”,又是浸酒又是撕布巾。
而自家主子此時又彎了腰,伸了兩隻手,彷彿是個籌辦俯身摟抱的架式。
蕭儀眯了眯丹鳳眼,一時想不出來如何應對。
蕭儀唇角一揚,忍了笑道:“既然……我脫一隻袖子行了罷。”
這會兒當真要脫衣裳驗傷……
隻是再心潮盪漾,這會兒又如何能暴露來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