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柳依冉看了眼一旁的三皇子:“王爺,依依本日得了皇上特許,可遊皇宮。這裡人多喧鬨,氛圍不好,若王爺不嫌,不如隨我們一起去夜遊?”
獨孤冥吃了口菜,也不答話,隻向上位處努了努嘴。
“隻怪我這身子不爭氣,這很多年了也不見大的轉機,父皇為了我已是煞費苦心,說宮裡醫藥齊備,太醫來去便利,不如就住在宮裡便利醫治,這一住便是二十來年,倒也風俗了。”他淡笑答道,卻一點冇有病人的自憐,彷彿議論的是彆人般,那樣淡然,讓人疼惜。
“就我這身子,怕是壞了郡主的雅興,又哪來嫌棄一說?想我久居深宮,倒是可覺得郡主做個領導。”他揚了揚唇起家,已然是應了柳依冉的聘請。
獨孤冥將他左手邊整盤的甜點端於柳依冉麵前,寵溺一笑。柳依冉順勢靠近他身:“這禦宴果不是那麼好吃的,咱還要坐多久?”
宴會到此處,已算是過了高氵朝,天子又說了一些場麵話,便帶同二位娘娘先行回了宮。
“這宴會無趣得緊,剛纔見著你們拜彆,也實在坐不住了。幸虧提早離場,不然哪聽獲得如此美好之音?”獨孤燁倒也直接,冇有拐彎抹角尋些話來敷衍他的到來。隻是他來了多久?正想間又聞,“六哥你太不敷意義了,隻邀了三哥,若不是被郡主歌聲所引,我哪尋得著。”
“咦?王爺一向住在宮裡?”這倒讓柳依冉迷惑了,普通成年的皇子不都有本身的府邸嗎?何故會久居深宮?
“嗬嗬,郡主相邀,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都說最難消受美人恩,可依柳依冉看來,這皇恩纔是最讓人吃不消的。老天子毫不鄙吝的一句嘉獎,外加閃動的眸光,不由讓在坐的各位看倌兀自測度萬分。一時候,不懷美意的、驚奇的、仇恨的、不甘心的、玩味的、讚美的目光齊刷刷向她射來,叫人如坐鍼氈。
“我喜好你叫我冥。”獨孤冥目不轉睛盯著麵前談笑的女人,眼底密意一片。
斜眼看去,那麗妃麵色微紅,不知是因這熱烈的氛圍還是氣的,內心萬般不順卻也不好發作,淺抿了口酒乾笑一聲,轉而轉頭輕聲細語說:“皇上,這些時您為那賑災之事日夜勞累,都未曾睡個安穩覺,妾身看在眼裡已是萬般心疼。現在功德美滿,皇上可該放寬了心,今兒雖喜慶,皇上也莫要貪酒,以免傷了龍體。”
他還真是特地而來,柳依冉不由又暗裡打量了一番,聽得他的抱怨忙答:“王爺莫怪,依依見三王爺身子不適,不宜在那種場合多留纔會出言相邀。”
“那依依就冒昧了,喚聲鈺哥哥可好?”為啥這幾位皇子都是單名呢?叫起來挺含混的說,連名帶姓又稍顯不恭。
“愛妃所言不無事理,朕本日可算能睡個安生覺了。”天子放了杯,暢懷一笑。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獨孤冥打了個眼色,趁著彆人正酒上興頭之時拉起柳依冉便要拜彆。
一時髦起歌意,唱了首《夜來香》,恰好應了此景。
下次?這皇宮又不是她柳依冉的家,哪有她邀人的份?不過人都如許說了,明擺著在討約,看在對獨孤燁印象不錯的份上便順了他的意,當下便說:“郡主府完工之日,還請王爺抽暇前來,依依定當儘地主之宜。”
“好曲!郡主好歌喉!”開朗的男聲響起,人影便由暗處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