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聽罷,沉聲道:“主公放心,關在人在,關陷人亡,隻要我太史慈活著,就決不會讓孫策軍一兵一卒踏過關隘。”
這二個月來甘寧與我相處日子久了,相互的稱呼已用表字來代替,他這些天一向在彭澤口督造戰船,練習新建立的水軍,見我說出南下的定見,覺得我是憂心豫章四周勁敵環伺,恐力戰不敵,遂出列稟道。
再說孫策現在坐領江東,根底漸固,部下週瑜、程普、韓當皆萬人敵,又有張昭等人代為運營,我軍能守住現有之地,已是不易,如何還能惹火燒身,自取滅亡。思來想去,也唯有南擊山越,拓展邊境,穩固底子方為上上之策。
待世人散去,我獨留下劉曄,將一封手劄遞交於他,我道:“昔日我留駐吳郡之時,與吳中陸遜有舊,今有我親筆絹書一封,子揚若到了吳郡,可將此信轉交於他。”
的確,眼下豫章諸君中,除了劉基外,我還真找不到比他更合適的人選,孫策現在固然占有了江東,但還未獲得朝廷的承認,劉基此去,孫策如果侵犯,則必為擁漢之士所棄,為朝廷而不容,孫策胸有弘願,素有北上中原爭霸之大誌,當不至於為泄一時之忿,而做出侵害自已好處的事來。
陸緹——,阿誰在太湖之上軟語溫存的斑斕女子,阿誰用纖纖玉手給我端來湯藥的女人,這平生我又如何能將她健忘,此時現在,隻不知她現在又在何方?
待劉備獲得敗報回援時,被紀靈隨後追擊大敗,隻得屯兵於海西。厥後呂布仇恨袁術運糧不繼,又重召劉備,表為豫州刺史,使之屯兵小沛。呂布自表為徐州牧。
太史慈自忖英勇,對前番受周瑜所欺一向耿耿於心,我聽得太史慈說出此話,不知怎得,心頭忽得閃過一絲不祥之意來,關陷人亡,這話極不吉利,且是重誓哪能隨便說出來。
幸虧方纔顛末一場惡戰並冇有影響到豫章的底子,與溫飽中的江北諸州比擬,豫章的景象要好上了很多,充盈的府庫也使我有了一點爭霸的底氣。
衡量再三,劉基如果出使的話,成果必定比彆人去要好,我點頭應了劉基的要求,說道:“此行江東,一為償還孫賁之首級,留死去之人以全屍,此積善之舉也;二為具陳我等秉承先主遺誌之決計,表我軍將士守土衛疆之決意,事關嚴峻,為全麵計,子揚兄可隨往,一起之上也有個照顧。”
甘寧一聲,大聲道:“這可不可,到時如果功績都由子義一人得了,我甘寧但是不承諾。”
劉曄又道:“今歲淮南諸地飛蝗侵襲,顆粒無收,袁術既來豫章借糧,我想他定也會差使向江東的孫策求糧,孫策現在羽冀已豐,豈會再把袁術放在眼裡,我慮孫策必不借糧,二者必失和耳,孫策現在內有會稽末平,嚴白虎等眾寇襲郡,外有袁術虎視,必不會再啟戰端與我軍撕殺,是以,此時若我等遣使往江東謀和,事必成矣。一旦與孫策合談勝利,那袁術必投鼠忌器,即便過後曉得了本相,也不敢拿我們如何。”
固然華歆、許邵等人另有些貳言,但經我這麼一說,太史慈、甘寧已然明白我的企圖,豫章一郡貧乏縱深,無迴旋餘地,倘有戰事則千裡沃野頓成疆場,若山越與敵勾搭攻我後路,則我軍必敗,以是,我軍要想在與諸強的爭鬥中站穩腳根,就必須南攻山越,安定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