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曄笑道:“孫策借兵三千渡江南來,驅劉正禮、笮融,敗許貢、嚴白虎,之以是連戰連捷,周瑜、孫賁二人著力甚多,功勞彪柄,那周瑜足智多謀,此時引五千兵來犯豫章,實乃勁敵也。甘寧勇略有大將之才,惜淪落江海賊寇,在趨勢利攀權貴的黃祖眼中,必不覺得重用,此番前來必非甘寧所願,少衝兄何不順勢而起,收了甘寧?”
我親引五百精銳士卒乘小舟埋伏在石鐘山下,舟楫之上是早已準好的燃油、乾柴等引火之物。兩岸礁石上,是華歆批示的二千弓手,在不遠處的彭澤渡口,另有許靖臨時整合起來的五千軍屯士卒和十餘條蒙衝戰艦。
哼,我高寵可不是那種任人淩辱的脆弱之徒,這一次,你們的如願算盤恐怕要落空了。現在的豫章,雖不能說有多麼的強大,但也不是隻軟柿子,誰都能夠隨便捏的。
華歆猶有些擔憂,問道:“以我軍氣力,隻能抵抗一起之敵。若先取甘寧,則東線必定空虛,一旦番陽失守,孫策雄師便可長驅直入,到時上繚、海昏皆為之所動,如此豫章不保矣。”
煙波浩淼的鄱陽湖到了這裡,象是被紮了口的布袋一樣,江道變得狹小起來,兩側岸上峭壁臨川,連峰勢相向,亂石流江間回波自成浪,山勢險要非常。彭澤這條水道是鄱陽湖水注入長江的獨一通道,甘寧要沿江而下進犯豫章,就必定會顛末這裡。
而在我眼裡,華歆之所得不過是些浮名,軍事上的勝利加上屯田的推行,使我在豫章百姓中的威望已無人能夠擺盪,民氣纔是我安身的底子。
到了下半年,會有更多的人南渡而來,將會有更多的民屯建立起來,更多的荒地被開墾,當然收成的也將是更多的糧食。
我凝神看去,隻見寬廣的江麵上,十餘隻龐大的蒙衝戰艦正迎頭而來,那一片黃色恰是船帆在陽光下折射出來的影子。
隻要劉曄安然端坐,臉上安靜,且自始至終一言不發,我有些驚奇,遂問道:“我瞧子揚兄的神采,似胸有成竹,有何退敵之策,且說來聽聽?”
目前,我手裡可供調遣的軍隊隻要豫章、上繚、彭澤三地的三千軍卒。
望著一雙雙巴望勝利的眼睛,這一刻,我信賴,比之甘寧的錦帆賊這五百將士也不遑讓。
甘寧真的會如我所料,來到彭澤口嗎?我心中有些不安。
一想到這,我的心中頓時湧起躍馬橫矟的衝動,彷彿滿腔的鐵血豪情都在為即將到來的戰役而籌辦著。
華歆說得也是真相,本來討伐笮融之時,聚結的宗族部曲,加上收編笮融餘部,總計也有萬餘眾,但在設置軍屯後,這些士卒多分離到各地去廣種稻穀,且不說一時候要集結起來的難度,單是荒廢練習,軍隊的戰役力有多高還是一個疑問。
回到豫章後,華歆一臉的對勁,此次洛陽之行,他獲得了朝廷的承認和光祿大夫的官位,在許靖、許邵等人戀慕的目光中,華歆一時風景無量。
二天前,依劉曄之計,我在上繚誓師,做出一副儘力援助番陽的模樣,公開裡卻抽走主力趕往彭澤設伏。豫章的主力現在差未幾都集合在我這裡,留給東線太史慈和劉曄的,隻要五百軍卒和從上繚、海昏等地湊起來的近萬名軍屯兵了,固然聽起來數量很多,但隻是空架子,那些臨時從稻田裡拚集起來的軍屯兵的戰役力極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