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北邊另有江西和浙江臨時頂著,但此時的福州城,已經有點風聲鶴唳,每天都有本地士紳大戶在往各個衙門跑動,刺探動靜。
福建福州府被隆武朝廷改名為天興府,而福州城則改名為福京,意味著大明王朝正統,也是南北兩京淪亡後的政治號令力的持續。
“大哥國之棟梁。忠義雙全,洪大人也是獎飾不已。弟與信使淺談兩日,洪大學士親筆手劄不敢拆閱。”
“報!有告急密情!”
洋洋灑灑數百言,無一不是獎飾鄭芝龍為明朝儘忠已經到了極限,在天下局勢麵前再對峙都是冇啥意義的事了,不然就是背叛民意。隻要鄭芝龍情願歸順清廷,鄭家仍然能夠儲存在東南的職位,清廷也會授予鄭家遠比明朝更高的爵位。
鄭芝豹從速低頭:“大哥說的是。不過此次江南經略招討大學士來信又給了重諾,隻要兄長情願歸附北庭,可授江南三省王爵!”
“大哥。我鄭家日進鬥金,端賴的是福建、琉球、日本之海貿!現在我鄭家兼顧乏術,若琉球商路被大員、米夷所斷,則日本商路堪憂。今又兵日本,恐是爭我以後路財路。南洋海貨拋開我鄭家通行東南,假以光陰。福建諸商必另投門下了!”
而鄭芝龍大部分時候又呆在福州城運營,在西、北兩個方向大肆修建戰防設施,安設大炮,儲存糧草火藥,擺設重兵,彷彿打造為廈門以後第二個老巢。
和談的核心內容就隻要兩條:
“不露兵鋒戰陣,卻四周拆牆揭瓦,真真妙手腕!”鄭芝龍一把將手裡的手劄全扔到了地上,在書房裡連連急走。
“傳我口令,芝鵬馬上領軍駐廈門、金門,命澎湖諸軍務必謹防死守,不得懶惰。讓森兒不與廣東爭論,回軍守安海,派報酬其補滿糧草軍器缺額……芝虎、芝鳳(鄭鴻逵)撤鉛山、穀口、仙霞嶺諸軍,回福京,讓陛下禦駕親征去吧……”
“這是你一人之言?”鄭芝龍眉頭緊皺。語氣逐步峻厲。
洪承疇挑選通過鄭芝豹為中間人勸降鄭芝龍,是因為鄭芝豹當年就是鄭家遼東私運貿易的賣力人,曾多次暗中和滿清買賣,還一度被內部戳穿過。現在天然就是洪承疇招降鄭家的破題點,而這已經是入春以來第三次暗中派人來招降了。
2、華麗水兵在東海履行反海盜巡航時,可在琉球王國港口自在駐泊。
“……米夷官使並西夷諸國、劉香、李國助等人,四船稱賀入浙東,不日便可到達……香港之地,米夷以船難為由,拒售海貨已有月餘,恐另有所圖。”
“哎……”半柱香後,鄭芝龍怠倦地坐回椅子上,神采漸漸歸於安靜,“我鄭家一年來,扶助陛下,廢經心力。現在除卻你與五弟芝鵬,二弟、三弟皆與我諸意相左……森兒受賜國姓,練習新軍,不顧家業,也是兒大不由人了……鄭彩、鄭聯兩人狼子野心,借陛下之手矗立獨行,對我陰奉陽違……民氣、軍心四散,為兄累了……”
隻要琉球國能持續存在,誰在這裡做買賣更主動、誰家兵力更短長,實在都無所謂,這大抵就是琉球的儲存之道。
……
“彆的,我明日手劄一封,你遣人送到北邊。記著,你親身籌辦此事,萬不成泄漏半點!”
“大哥,今上冷淡我鄭家早有苗頭,一國之君不在福京,卻恰好住在建寧。聲言移軍江西,明擺著想拋開我鄭家與江西總督萬元吉、湖廣總督何滕蛟之輩合流!現在浙江、兩廣均對我等虎視眈眈,若再落空福建,我鄭家那邊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