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之際,堯帝初居此,故曰陶唐。春秋戰國時,範蠡以陶諸侯四通,貨色所買賣,乃展轉至陶定居經商,十九年間,三致令媛,可見其富庶。
戰役期間的絕佳天時,現在卻變成了兵家必爭之地,比河北慘多了。
他們都在赤眉威脅下捐糧出人,作戰中亦有喪失,第五倫也不讓他們白跑,按照著力多寡和作戰主動程度,分到了上百到幾十名不等的俘虜。
到了漢朝,定陶是劉邦稱帝之所,乃是極其富庶的大郡,固然漢武帝時被黃河決口衝了一次,但很快規複了繁華,至平帝年間,戶二十九萬,口百三十八萬,遠超魏地。
可現在跟著遲昭平投河,“大河赤眉”作鳥獸散,威脅消弭,固然有隱患,但第五倫還是想留下俘虜,幸虧來年春耕彌補勞動力。
成昌大戰時,他們豈能想到,本身會在礦洞裡再見呢?公然啊,人生的每一次相遇都是久彆相逢。
人丁大減後,很多地就空了出來,第五倫讓人招募流亡者各歸其田畝,若冇法出示證據而官府又記錄不明,則不予受理,哪怕真有冤情,也無處訴訟。
從逃出來的家屬私從口中得知這凶信後,耿純呆住了,愣愣看著一片廢墟的定陶,半天未發一言。他們分開魏地後冒死趕路,冇想到還是來遲了一步。
上個月擊破五樓賊,第五倫一小我都冇留,是因為赤眉大敵在側,留下這些賊人,若彼輩裡應外合,費事就大了。
一來二去,在六個縣收得兩千頃地盤,現在打完仗,遵循功績給士卒們一分,幾近全冇了。
耿艾讓人行堅壁清野之法,故而定陶四週一片蕭瑟。
“定陶城破了!”
但畢竟還是有些東西不一樣了,比如魏地豪強們對第五倫的態度。
情願分開的人擯除了,還剩下上萬,第五倫先讓人挑出此中健旺之輩,作為士卒們的佃農。
……
雄師隊已各自散走找活路去了,他們這些零散的殘兵,連一個小塢堡都打不下來,頂多占個小鄉做盜賊,劫掠那些也難覺得繼的貧民,苟延殘喘罷了。一不謹慎,還會倒斃成了野狗的食。
第五公的政策,世人聞聲了,但挑選站起來的隻是零頭,大多數人仍沉默地蹲在地上,他們本身也有計算。
“俘虜太多了。”
“但不能讓他們全聚在一起,還是得分化崩潰才行。”
這是第五倫巡查俘虜營後起的動機,然後就是深深的內懼:驚駭民氣之惡。此時現在,他俄然明白白起和項羽的挑選了。上萬人堆積在一起,一旦彼輩再度反叛,那是比正麵作戰更費事的毒瘡。
“賊眾號稱十萬,吾等隻要兩千,這時候抽身,總好過喪師而返。”
第五倫暗道:“且先如此試行,如果赤眉們還誠懇,今後酌情歸入兵源,給他們留一個上升渠道。”
可當耿純和耿弇再度到達此地時,那些富強的過往,全都冇了!
他隻朝定陶三拜,重重頓首,咬著牙道:“父親,從現在起,我便是宋子耿氏宗主。”
“父之仇,弗與共戴天,洗盪赤眉,方雪吾恨。仇必然要報,但比這更首要的,是家屬興亡!”
這力度雖遠遠不落第五倫期盼的“天翻地覆”,但力度也比漢朝官府換了新朝的皮大很多。魏地安寧仍舊,壽良抖擻重生,彷彿統統都在悄悄竄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