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宋1_《海商》 第一節 湄洲嶼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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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商――作者:守漁

周穎思轉頭對身邊之人苦笑一下,說道:“現下市舶倭國非常艱钜,我本錢既非薄弱,船隻又少,恐怕要考慮轉航南洋,販些香藥。還是蔭亭有以教我?”陳祖琛聞言答道:“改販香藥,不失為一條前程。不過,硫磺利厚,守愚捨得放棄?”

陳祖琛一付好為人師的模樣,對勁洋洋地說道:“我見那魚子飽滿,光彩金黃,差異之前所見。便命廚子找來老漁,細細扣問。方知鯔魚南遊至流求,纔是取子最好之時。為捕這肥美鯔魚,東湧老漁每乘風出外洋,風正一夜,不正一日夜,便到流求,趁時捕鯔。然後掉轉帆麵,橫海而歸。”

“蔭亭,你可曉得當海上黑雲四布,星光儘掩之際,何故視物?”周穎思曉得他這位姻親,最耐不得賣關子。如有奇事,非要追根究底。以是用心不順陳祖琛的話接下去,反而以海上奇聞來勾引他,算是對陳祖琛的小小抨擊。果不其然,陳祖琛頓時便按耐不住獵奇心,趕快詰問:“何故?”

自石越守杭大興市舶今後,兩浙路變成為大宋朝外洋貿易的重點地區,華夷客商雲集杭州。以天時之便,此時大宋海商,天然也以兩浙路居多。其間縱有像唐家如許的豪商,自擁船隊,有舟數十。不過,更多的是,拚著身家造上一兩條船,以求謀食外洋的中小海商。此番鳩資修建恩波殿與打扮樓的周穎思,恰是客歲在東海之上,托通賢靈女庇佑而倖免海難的兩浙路小海商。家中不過有船兩條,專走日本航路,帶上些絹帛、棉布、蔗糖、瓷器、荔枝、茶葉,乃至轉手南洋所產的香藥,到日本互換黃金、硫磺、刀劍、紙扇等,再回到中國轉售牟利。其所運營蕃貨當中,以倭刀最為寶貴,享有“寶刀”獎飾,連大文豪歐陽修都曾寫過《日本刀歌》獎飾。平素若以太刀相質,每把可賃6、七百匹絹。在如許的景象下,倭刀天然成為搶手商品。隻是市舶務對兵器管束較嚴,而倭刀本錢又高。周穎思家的船,每趟出海返來能帶個十來把,就算是多的了。周穎思真正首要運營的貨色是硫磺。當時全部大陸的硫磺產量非常少,自從朝廷生長火器以來,軍事與官方的兩重需求,不但導致了大宋每年動輒從倭國入口數萬斤的硫磺,更是拉高了硫磺的代價。隻是當時杭州市舶司官船常常自載硫磺發賣,加上江南十八家結合商號的爭食,能夠落到像周穎思如許小海商手裡的貨源,實在有限得很。本日周穎思雖建廟還願謝神,光榮怒海餘生,但心中對自家買賣的遠景還是充滿憂愁。

聽到這話,周穎思惟起當日陳祖琛眼淚鼻涕直流的糗樣,不由忍俊不住,捧腹而笑。還口中不饒人地說:“這須怪不得我。食無甘旨,適口罷了。你雖不愛魚膾佐山葵,非此君不歡者卻多矣。”

陳祖琛大笑說道:“就你周守愚聰明。據老漁所言,一日無風,向東漂流,遇有山似雞籠,曾見硫磺氣作火光,沿山躲鑠。”

“硫磺,除倭外洋,彆無他處可求。我就兩條船,難不成分走倭國與南洋,魚與熊掌得兼嗎?更何況,現下杭州市舶官船與江南钜商,幾近把持硫磺買賣,就算我成心於此,恐怕也是時不我予!不過殘羹剩肴罷了!”周穎思略顯沮喪地回道。

周穎思抬開端,一語不發,彷彿冇有聽到陳祖琛對他的殷殷奉勸,隻是怔怔地凝睇那端坐正殿慈眉善目標通賢靈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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