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因坦卻也不急著去碰她的釘子，而是把剩下的幾塊圓木劈了。然後放下斧頭，脫手把劈好的柴禾捆成一捆捆的，摞在牆邊的位置。

索鎖忙說：“聽著聽著。”

索鎖一起跟姥姥走到廟門外。她絮乾脆叨地念著，姥姥都不接茬兒說。

“姥姥……結婚有甚麼好啊，男人有甚麼用啊！”索鎖跺著腳說。“那您一輩子冇結婚，不也還是有人給您養老送終麼？”

“那現在社會哪兒另有報酬了將來有人養老送閉幕婚的啊……女孩子哪個不是像我如許，贏利養家、獨立自主啊？姥姥……姥姥！”

“……真的？”索鎖問。

“來，邊走邊說。”姥姥指了指翠竹庵的方向。

“鎖鎖，你極力了。”姥姥說。

“再有，”姥姥拉著索鎖的手，“這個最輕易。”

索鎖讓開道，姥姥邁步進門，走在了前頭。索鎖跟上去。從姥姥輕鬆的腳步，她就看得出來姥姥內心必然是歡暢的……但是她一點都歡暢不起來。反而越走越感覺腳步沉重。

索鎖不出聲。姥姥看看她，就往跨院走去。

姥姥並不粉飾她的驚奇之色，問道：“這麼早，你如何來了？”

“姥姥，我得跟您說多少次您才氣信我，您跟這老屋子向來都不是我的承擔。”索鎖有點冇力量。

“明天週六，冇甚麼事。”彭因坦答覆的很含混。

索鎖一分神，就冇有順著姥姥的話商討，姥姥皺眉問道：“這個很難為你？”

彭因坦拄著斧柄，悄悄地望著她。

“我都來了，您還用坐彆人的車嘛？”彭因坦淺笑著說。

鄭博雅是甚麼人呢？鬼精鬼靈……偶然候就被描述做“最會晤風使舵”的一小我候。

“如果缺錢了，就想體例變賣家裡的存貨。你不能欺負姥姥甚麼都不懂，說這個冇人買、阿誰不好賣。如果逼急了，姥姥也是能夠揹著銀器去早市的。”姥姥數著第二條。

“來，姥姥和小鎖鎖打個籌議吧。如果你能照姥姥說的都做到，姥姥就不講信譽一次。”姥姥說著，拉了索鎖起來。

“以是您說吧，要如何辦，都行。歸正不管如何樣，我都跟著您。”索鎖說。

老太太聽她承諾了，倒也冇有甚麼特彆歡暢的神采，平平平淡地說了句“那就這麼說下了”，抬腳籌辦進門。

姥姥淺笑著，也看看身後的索鎖，說：“我覺得你忙，不能來了。索鎖已經聯絡好車了。”

索鎖這會兒當然對姥姥是百依百順。彆說是邊走邊說，就是讓她現在跳下這冰冷的溪水去，她也是肯的，“那您倒是說啊。”

索鎖一向在聽姥姥說的話，一個字都捨不得遺漏。她的心實在是跟著姥姥嘴裡吐出的每一個字在跳，像下台階似的，一點一點往下落……但是姥姥說到這，卻讓她愣住了。

姥姥笑著先走開，也讓索鎖帶彭因坦去吃早點。

索鎖想了想，的確是。

索鎖站在姥姥身後，看著院子裡大樹下正在揮動著斧頭劈柴的阿誰矗立伸展的身影――他隻穿了件白襯衫，還捲起了袖子。淩晨的陽光穿過柿子樹的枝杈落下來，落在他的白襯衫上，像是印上了淡淡的斑紋……他拿了圓木豎著放在墩上，斧頭大力地揮出去，圓木刹時就被劈成了兩半、四瓣……他拎著斧頭，一轉臉看到她們，淺笑一下，先叫了聲“姥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