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鎖不出聲。姥姥看看她,就往跨院走去。
院子裡有“嘭嘭哢哢”的又沉又穩很有節拍的聲音,伴著清清的婉轉的誦經聲。
索鎖一向在聽姥姥說的話,一個字都捨不得遺漏。她的心實在是跟著姥姥嘴裡吐出的每一個字在跳,像下台階似的,一點一點往下落……但是姥姥說到這,卻讓她愣住了。
老太太不要她扶,袖動手沉下臉來,說:“那冇的籌議了。”
彭因坦拄著斧柄,悄悄地望著她。
“……真的?”索鎖問。
索鎖讓開道,姥姥邁步進門,走在了前頭。索鎖跟上去。從姥姥輕鬆的腳步,她就看得出來姥姥內心必然是歡暢的……但是她一點都歡暢不起來。反而越走越感覺腳步沉重。
姥姥笑著先走開,也讓索鎖帶彭因坦去吃早點。
索鎖默不出聲地看著他做這個,像是在看一部默片。直到彭因坦拍動手上的灰,走到她麵前幾步遠處,她纔看了他一眼,說:“水在背麵,飯廳也在背麵,你跟我來……”
“就是博雅在,我想這老屋子,她該賣掉也還是賣掉的。博雅不是你,冇那麼斷念眼兒。”姥姥微微一笑,看著索鎖說磐。
“再有,”姥姥拉著索鎖的手,“這個最輕易。”
老太太戳了下她的腮,說:“聽著。”
索鎖一起跟姥姥走到廟門外。她絮乾脆叨地念著,姥姥都不接茬兒說。
“我都來了,您還用坐彆人的車嘛?”彭因坦淺笑著說。
那車子鮮明是彭因坦的。車在,人冇有來由不在。
“來,姥姥和小鎖鎖打個籌議吧。如果你能照姥姥說的都做到,姥姥就不講信譽一次。”姥姥說著,拉了索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