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助大人……您身上有股好聞得味道哩。我自小時候開端，鼻子就好使得緊。”

隨之而來的，是逐步殘落的萬物，以及開端走向結末的安政六年。

玄瑞微微一頓，繼而持續道：

“提及來，久阪，你已經和寅次郎的麼妹結婚了呀。”

“原田大人，您有甚麼眉目嗎？”

“——近藤徒弟。”

“鬆陰教員他……他還說要讓我好好照顧杉文。”

“有一道留在天花板上的斬痕。”

“再如何揣摩那傢夥殺人的手腕也無濟於事，當下之急，是把那傢夥揪出來、並找到兩位的火伴對吧？”

一邊用誇大的語氣呼喊著，周助又把視野投到正在坐席和遊女調笑著的晉作身上。

“腦袋有些昏漲，在這兒乘涼。”

待到這場雨下完，這個冷僻而頹唐的夏末，也就要疇昔了罷……

“不過，倒也托此所賜，幕府還未能抓住鬆陰教員的任何權益。隻消梅田雲濱大人和鬆陰教員不招認，其間災眚，也一定冇有轉圜之餘地。”

周助悄悄一拍腦袋。

“彷彿是一把打刀，名字…名字是……不可，想不起來了。”

“是甚麼？”

“您的身上，有一股好聞的味道呀。”

“腿腳還好使嗎？”

周助想道。他將原田的身材扶正了些許，而也就是在這一刹時——

在鬆散的雨聲當中，左之助的聲音模糊飄了過來。

“嗯……如果您那位名叫稔磨的同門能夠從‘人斬’部下走脫出去，據我所知——他還是第一人哩。”

明天就是秋分了。

聽得周助語氣不善，玄瑞趕緊辯白道。

“是嗎……”

“想起來了，那把刀……”

時候推至到子初，長州的兩人已先一步拜彆，合法周助也正要回宿屋時，一個醉醺醺的聲音便從身後傳了過來。還不待周助轉頭，那人就已經伸手勾住了周助的肩膀。

“也就是說——從留在天花板上的斬痕來看，凶手應是一個彆格龐大的傢夥，可從血跡上判定，他倒是從下方對死者停止的進犯嗎？”

“如何？”

說著，周助扳過玄瑞廣大的肩膀，旋踵踏出步子。

“梅田雲濱大人彷彿甚麼也冇有說——也正因如此，讓鬆陰教員對拖累了他一事感到非常慚愧。傳聞那位大人本就身材欠佳，此番入獄蒙受折磨，隻怕……”

左之助不答，跌跌撞撞地走了兩步，卻突地停了下來。

“您在這兒乾嗎呢？”

周助瞅著立在中庭裡的櫻樹，渙散的腦袋裡想著：來歲立春時，會抽出什樣的新芽兒呢……

玄瑞羞窘地垂下他光溜溜的腦袋，接著、便像是用心脫開話題般地大聲說道：

“真是古怪，他為何要用那般彆扭的姿式去殺人？”

耳邊傳來左之助渾濁的長音。

“也就是說——”

一邊如許說著，左之助把鼻子湊到了周助的頸窩上嗅著。

“近藤徒弟。”

“罷，罷，到此為止——”

“不管販子、小廝、同心——乃至被卷出來的無辜町民，全都被斬得七零八落。”

身後傳來玄瑞的叫喊。

“那小我，不去管他也無妨。話說返來——寅次郎的信裡寫了些甚麼？”（寅次郎：吉田鬆陰的俗名。）

算是如原田左之助這般利落的男人，現在竟也有了些懼意似的、悄悄壓了壓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