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在城頭不但監督城防構築,還不時與兵士扳談,鼓勵士氣,扣問城中百姓狀況,力求軍民一心。
他們身上的傷口,或深或淺,有的皮開肉綻、白骨外露,有的被利刃貫穿、血流不止,觸目驚心,卻也是他們英勇奮戰的見證。
環望四周城防,眉頭舒展,隻見城牆多處磚石崩裂,一到處豁口仿若張著血盆大口的巨獸,猙獰而可怖,城垛更是損毀近半,往昔用以抵抗內奸的樊籬現在殘破得不堪一擊。
百姓們,這些往昔安居樂業、樸素渾厚的販子之民,現在拖著極度怠倦、彷彿被重負壓垮的身軀,仍在廢墟當中繁忙穿越,眼神中儘是惶恐,卻也透著一股為求儲存、保護故裡的堅固勁兒。
聯軍幕府以內,氛圍凝重得仿若能滴出水來,氛圍裡滿盈著大戰過後未散儘的硝煙味與嚴峻感,但是在這壓抑當中,又多了幾分劫後餘生的決然。
踏入邯鄲城,刺鼻且稠濁著血腥與炊火氣味的氛圍劈麵而來,濃稠得彷彿要將人堵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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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龐大的輿圖攤開在案幾之上,李牧目光如炬,手指沿著邯鄲周邊的山川、要道有力劃動,沉聲道:“秦軍雖此次退去,可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下次攻城之勢必然更加淩厲、凶惡。周邊要道,需馬上設下多層暗哨,藏匿於山林草叢,時候保持警戒,提早預警敵軍意向。再者,城中糧草已然支撐不了多久,此乃燃眉之急,得設法從秦軍包抄圈的虧弱之處,尋機派人出城,聯絡周邊村落,征集糧草,以解這圍城之困。”
李牧,這位趙國的名將,身側重甲,戰甲上血跡斑斑、劃痕累累,那是苦戰過後的勳章,亦是沉重承擔。
他不及安息半晌,腳步倉促登上城頭,身姿矗立卻難掩滿臉的凝重。
如同在暴風巨浪中死死抱住船舷的海員,哪怕但願迷茫,也毫不放棄,隻盼能熬過這至暗時候,迎來曙光破雲、秦軍退去的那一天。
兵士們見主將如此親民、儘責,心中敬意更甚,紛繁表態願效死力,與邯鄲城共存亡。那監軍使者雖受命而來,初時心存疑慮、冷眼旁觀,可幾日下來,見李牧諸事皆以守城、護民為先,毫無貳心,心中疑慮漸消,也投身到幫手城防之事中,軍民官紳,在這存亡存亡關頭,垂垂凝整合一股堅固不拔的力量。
布料被裁剪、縫製成簡易繃帶,草藥經簡樸炮製,變成了能應急的傷藥,而後謹慎翼翼送往臨時搭建的醫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