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裡空無一人，伊利亞叼著一根菸，喉嚨裡悄悄哼著歌。他把襯衣捲到肘部，動員手套，脖子上掛著一件玄色橡膠圍裙，像個大廚一樣專注於手裡的事情。

他的身影消逝後，禿頂朝地上啐了一口，罵道：“婊/子養的，我真看不上這雜種。”

伊利亞把唇膏放入口袋，拉著兩個沉重的行李箱走出屋子，一輛半舊的福特汽車等在後門，司機看他出來，幫手把東西搬進後車廂。

伊利亞從桌子上拿起男仆人的打火機放入口袋，隨即走進隔壁的寢室。

確認她嚥下最後一口氣的時候，伊利亞的確鬆了口氣，將屍身送去安葬後，他歸去頭一件事就是把床單洗潔淨。直到現在，他聞到女人的香水味還會本能的噁心。

伊利亞走到小客堂，敲了拍門，列夫雷諾夫的聲音在屋裡響起。他走了出來，把門帶上。

伊利亞低著頭邁進雕花柵欄門，雙手抄入口袋，將身上的皮夾克裹緊。卵石在腳下沙沙作響，花圃裡傳來沁民氣扉的香氣，大宅燈火透明的光在路的絕頂閃動，讓人有種迷幻的錯覺。

列夫用這個戰利品撲滅一支哈瓦那雪茄，深深吸了一口，對勁地吐出煙霧。霧氣像仇敵的靈魂一樣在氛圍中垂垂散去，冇有留下一絲陳跡，隻餘一縷焦香。這讓伊利亞想起剛纔燃燒屍身的氣味。

為了停歇彭湃的表情，他在客堂樓梯前站了一會兒。宅子裡悄悄的，在喧鬨的夜裡，一陣模糊約約的鋼琴聲傳過來。伊利亞輕車熟路地走上樓梯，向左拐，來到第二個門。這是音樂廳，早晨會這兒練琴的人隻要一個。

大門間隔宅子本體另有一段不短的路，但伊利亞喜好靠腿走出來，如答應以延耐久待，讓他見到她時的滿足感更加激烈。就像饑餓的人坐在餐桌旁，等候食品來臨，巴望在心中一絲絲滋長，挑逗著神經。

兩個小時後，事情完整結束了，另一輛車將伊利亞送到西區的豪宅門口。

“你是說擦廁所地板的時候嗎？”

她嘴裡冇有新意的禮品，是些代價連城的珠寶藝術品。

很多淺顯人都以為殺手是一行支出豐富的職業，實在隻是被淺顯小說棍騙了。絕大多數殺手都是底層最貧苦的人，找不到其他前程才被迫挑選這行，技術不好的乾不了多久就會上電椅。相對於風險，酬謝就顯得很低了，何況這群人完整冇有理財觀點，鈔票拿到手冇幾天就會華侈一空。

房間正中放著一架三角形斯坦威鋼琴，薇拉坐在琴凳上，度日如年地彈奏一支斯特拉文斯基的曲子，中間站著一其中年女人，她的家庭西席娜塔莉亞。

他大步在屋裡轉了一圈，彷彿感覺拍肩膀不敷以表達高興，因而伸手取下本身的紅寶石領帶針，彆在伊利亞衣服上。這件飾品上有列夫名字的縮寫，是件出本體代價的禮品。

沙皇的仇敵太多了，薇拉冇有去私立黌舍，列夫請了幾名教員上門傳授她說話、音樂和數學。每週兩次，伊利亞開車接送她去城裡學習芭蕾。

伊利亞搖了點頭。他隻念過幾年公立黌舍，長一點的英文單詞都不認得。

桌子上擺著一具毫無活力的*，但不是牛羊或者豬，而是屬於人類。半個小時前，他還是一個活生生的男人。伊利亞玩弄著屍身的手，把十根手指切下來放到一旁，然後用鉗子把屍身嘴裡的牙齒□。顛末完整燃燒後，這具屍身就落空了可辨認身份的東西。